婴儿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翻滚着玩了半个下午,长生哪里扛得住?
不多时,长生已经是睡眼朦胧的状态,呼呼大睡起来。
当风瑾踩着落日的余晖归家,瞧见的便是魏静娴跪坐在长生身旁,唇角噙着淡笑,他家闺女则睡得四仰八叉,完全能想象稍稍长大之后,她的睡姿会如何辣眼睛。
那般随性而为的睡姿,风瑾瞧了,几次狠心想要让仆妇给孩子纠正。
不过,他一对上闺女水汪汪的眼睛,立刻败退,哪里舍得硬来?
“怀瑜,今儿怎么回来这般早?”
侍女听到动静行礼,惊动了出神的魏静娴。
风瑾怀中搂着一个黑漆漆的木质长条匣,瞧着竟然有些小心翼翼的姿态。
他答道,“嗯,今天要办的事情不多,处理又快,所以回来早一些。”
魏静娴眼神好奇地落向黑色长条匣子,无声询问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主公送的,不过东西有些易碎,不能让长生碰着。”
倒不是风瑾心疼这副玻璃茶器,只是玻璃摔碎之后太容易割伤肌肤,在风瑾心里,这天底下没什么宝贝能比他家长生更加贵重,“要是割伤就不好了。”
“到底是什么物件?”
魏静娴好奇追问,风瑾也没有卖关子。
他动作轻柔地将匣子轻轻放下,尽量不发出声音惊扰长生睡觉。
“你看,这工艺是不是堪称巧夺天工,绝世佳品?”
风瑾打开匣子,里面塞满了刻意剪碎的各色填充布料。
他取出一只精巧的茶壶,大小不过他手心巴掌那么大,精巧雅致,玲珑剔透。
映照着傍晚斜阳,透出迷人的七彩光芒,迷得魏静娴险些忘了呼吸。
“这、这般奇物从何处弄来的?”魏静娴双手捂住嘴,免得倒吸声太响。
“兰亭送的,不仅为夫有份,文证他们也派送了一份。”
风瑾私底下很少称呼姜芃姬为主公,并非不敬,只是更倾向将她当做友人。
魏静娴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亓官先生他们也有份?”
她以为这般巧夺天工的绝世珍品,世间能有一份就已经是人间奇迹了。
“嗯。”风瑾见妻子这般反应,陡然想要逗一逗,“你猜它售价几何?”
“这般贵重华美之物,价格肯定低不到哪里去,少说也要七八千贯吧。”
风瑾笑着道,“兰亭要三万贯卖给北疆贵族……”
魏静娴惊得睁圆了眼睛。
她失声道,“三万贯……怎么不去抢呢?”
风瑾暗暗哑然,相较于原始造价,七八千贯那也是抢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