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舍不得二娘子?”
徐轲已经脱离贱籍,以柳羲左膀右臂的身份谋了个角落的位置,吃上了珍馐美味。
见姜芃姬表情隐隐不愉,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措施,暗中探她的口风。
“我为何要不舍?”姜芃姬没好气地睨了一眼,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桩往事,几年前正逢二皇子和北疆公主大婚,上京也是这般热闹。明明还是冰天雪地,百桌流水席宴请各方,愣是将气氛炒得火热……如今想想,竟与今日之景高度重合……”
徐轲闻言沉默。
他当然知道那年发生的事情,上京雪灾严重,二皇子和北疆公主的婚礼依旧热热闹闹,百桌流水席摆放九天九夜,偏偏那些食物几乎无人动筷……冰天雪地的,食物凉了不好吃。
不远处有百姓生生饿死,二皇子府邸门后全是倾倒的食物,装满了一个又一个泔水桶……
想到这些事情,自家郎君能开心得起来才怪了。
百桌流水席,原本是想满城同乐,与百姓同欢,共举盛世,庆贺新人。
实际上,普通百姓根本不可能接近,更别说上桌了。
“郎君,今日乃是二娘子大喜之日,您就算……唉,也该露出喜色才对……”
徐轲被这么一打岔,顿时也没了动筷的胃口。
和徐轲一样没胃口的,还有今天的新郎官。
意思意思地被灌了两杯酒,巫马君带着一身浅淡的酒气进了洞房,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但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稚嫩的容颜,生涩干瘪的身材,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儿性趣。
侍女服侍柳嬛洗去妆容,卸下繁重的头饰。
没了浓妆的掩盖,那张脸更显青涩稚嫩,哪怕她的五官很好,一看就是美人坯子,日后潜力无穷,但如今柳嬛的年纪还太小,看着就是颗没有成熟的涩果子,怎么吃啊!
巫马君心中不愿意,但婚礼程序便是这样。
不想洞房就是打新娘的脸,要是被柳嬛娘家知道,还不知道会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柳嬛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丈夫,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巫马君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人家这张脸皮还是十分出众的,最能骗懵懂无知的少女。
两人喝了合卺酒,哪怕酒的度数不高,但柳嬛却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巫马君暗暗蹙眉,抿着的唇越发紧了。
依照皇家习俗,合卺酒里面会加一些助兴的药物,帮助新婚夫妇撕开那层羞怯和陌生,顺理成章地入洞房,柳嬛尝不出来,但身经百战、荤素不忌的巫马君却尝出来了。
巫马君体贴地道,“饿了吧,吃点儿东西再安置。”
虽然柳嬛年纪小,但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滋味,反正亏的不是他。
柳嬛耳边一热,羞怯地点了点头,暗中攥紧了袖中的一支瓶子。
这东西是她让人从慧珺那个小贱人房中偷偷搜出来的,对方神神秘秘的,对这东西看得十分重,有被害妄想症的柳嬛以为这是慧珺用来害她的东西,但郎中检查之后却说是助孕良药。
柳嬛不信,又暗中请了好几个郎中检查,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对身体无害,里面用了许多珍贵良药,有助女子怀孕!
起初,柳嬛还不想用这东西,可又忍不住心动。
之后,她悄悄磨了些许药粉,混在食物之中,几经转手赠给一个打杂的妇人。
对方嫁人三年无所出,已经被丈夫厌弃,家庭地位堪忧。
柳嬛命令心腹丫鬟悄悄买通一名伙夫,令对方趁夜偷偷污了妇人,一月之后竟然有了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