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姜芃姬也该回柳府了,徐轲还要忙碌农庄的事情,自然不能跟着走。
上了马车,姜芃姬始终冷着脸。
亓官让啧啧一声,抬手拍了拍徐轲少年的肩膀。
少年,自求多福吧。
徐轲一脸懵逼,亓官让那个怜悯的表情什么鬼?
感觉到马车已经行驶,姜芃姬冷冷道了一句,“下次不用你多事。”
亓官让不赞同地摇头,意有所指道,“兰亭这话可不对。”
“哪里不对?”
想起某些不大好的记忆,姜芃姬的心情略显糟糕。
“兰亭可知,为上者,何为御下之道?”
刚说了一句,姜芃姬已经双眸微眯,眼神复杂地瞧着他。
“你继续说。”
亓官让继续,“不能一昧强硬,听不进旁人谏言,广开言路最为重要;也不能毫无自我,否则手下之人意见相左,君主又该如何取舍?不能与臣子过于亲近,以免乱了上下尊卑,以致令不行,禁不止,但也不能一昧疏远,失了人心。在我看来,治国与治家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完这些,亓官让问,“若是孝舆当真畏惧你,难道兰亭也任由他畏惧?”
姜芃姬沉默不语,脑中冒出前段时间柳佘那番话。
“兰亭可得好好学学如何御下,你的眼睛可以看到这么多东西,这是旁人所不具有的,也是你独有的优势。你应该让人对你敬畏,而非单纯的畏惧,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说了这么说,姜芃姬能听进去多少,亓官让也不在意,反正他已经说了。
所谓御下之道,并没有很具体笼统的说法,全凭个人领悟以及经验总结。
徐轲还未完全长成,行事言行难免会有不周全的地方,惹了兰亭忌讳。
兰亭又是任性自我的脾性,根本不会顾虑徐轲这般反应由何而来,也不会主动点明。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若是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在他们之间留下一道隐晦的裂痕。
这两人都还太年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