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州地界,广缘寺的名头也就此打响,直到有一天这位高僧再次云游四方,而后却是了无踪迹,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留下来的只有这座广缘寺而已。
从此以后,广缘寺不复往曰人烟鼎盛之景,随着时间的流逝推移,广缘寺的名头也渐渐没落于无情的岁月之中。但眼前的这个放生池,却成为了灵州此地的一景,因为每到月圆之夜的时候,湖面上便是红光一片,好似修罗鬼湖一般。
没有人知道原因,更没有人胆敢在月圆之时,潜入湖底一查究竟,久而久之关于眼前这片湖泊的传说也就多了起来。
人言可畏。
当故事变成了传说,当传说变得恐怖,人们趋于辟邪自活的念头,这广缘寺便再也不愿意来了,而寺院中的僧人更是少的可怜,算上无为小和尚,也不过才十人而已。
听这无为和尚将故事讲完,看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湖面,许麟心中突然有着一股莫名的悸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许麟的心绪有些烦乱不堪,而这时,忽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许麟与无为和尚一同看去。
只见在湖岸旁,一个身形圆胖的家伙,呼哧带喘的往这边跑来,看其面上的神色,慌乱中更是一脸的急切。当距离近了的时候,便大声的喊道:“无为,不好了,出大事啦!”
许麟与无为和尚一同站起身来,而这个胖子和尚已经跑到了近前,看着胖和尚满脸的汗水,看着那已经通红的脸庞,无为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无物师兄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能把你急成这样?”
被称为无物师兄的胖和尚,气喘吁吁地指着广缘寺大殿的方向道:“师傅,师傅他老人家……”
“师傅他老人家怎么了?”无为激动的一把拽住胖和尚的衣领,而胖和尚还在呼哧带喘的接连喘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无为急切的看着他,许麟诧异的看着他,而无物胖和尚这时又是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傅…他…”
无为看他这是着实累得不轻,也不再管他说什么,直接转身向着广缘寺大殿的方向跑去,而后紧跟着的许麟,也是皱起眉头,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该是广缘寺中所有的和尚了吧,一进大殿的许麟便是看到六、七个僧人满脸悲切的站在那里。可当他再往下看的时候,地上的情景却让许麟的心中咯噔一声,大脑也是瞬间的麻木起来。
无为已经冲到了老僧人的身旁,托抱起老僧人的身体一阵摇晃:“师傅,师傅!”
就在无为摇晃着老僧人身体的同时,令一众和尚惊悚的事情发生了,而在许麟的眼里,这种变化绝对是必然,也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只见老僧人的身体忽然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其身体在无为摇晃的过程中,逐渐收缩变扁,头部、面部、身体、一直延伸到其双脚,好像变成了一个无骨之人。
水袋?这个词汇用来形容此时的老僧人再为准确不过了,无为也发现了异常之后,凝神查看之际,呀的一声,满脸惊恐的往一旁退去,而老僧人的身体在跌落地面之时,又是一阵晃动。
先是脑袋鼓起,面部的五官放大变形,本是紧闭的双眼这时也是忽然的睁开,嘴巴大开之际,如泉水喷涌一样的血水,仿佛突然找到了宣泄之口一般,汩汩的喷涌而出。
血水染红了干净整齐的地面,并且还在不断的蔓延着,许麟的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幕,神色更是阴沉似水。
血神劫指,是血神劫指!这个神通许麟最为熟悉了,能将人浑身的骨骼内脏,通过《血神子》中的腐蚀属姓而化成血水的,难道不就是血神劫指嘛?
许麟忽然抬头,目光阴厉的看向左侧,然后是右侧,再然后是头顶上方,剑心通明与不动血心疯狂的展开放出,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血痕道人,血痕道人呢?这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大叫着,这个世上,还有谁会血神劫指,不就只有血痕道人和自己么?
“笑了!师傅笑了!你们看,你们快看,师傅他笑了!哈哈,师傅你在笑什么呢?”一位个子很高并且骨瘦如柴的僧人,突然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面对着老僧人的尸体,一边拍着手掌,一边不断的说着胡话,却是吓的疯了。
“七师兄你怎么了?七师兄?”
“老七,你冷静一些!”
一众僧人上前急忙拉住这位有些疯癫的僧人,而这僧人在被众人拉住之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推开,疯癫的向这大殿之外跑去,口中还不停的大声说道:“师傅笑了!师傅竟然笑了,哈哈哈,师傅竟然笑了!”
许麟面色阴沉的看了一眼这个发疯僧人的背影,然后上前一步,蹲在老僧人的尸体旁,看着那已经只剩下皮囊的尸体,当看到一点映红之色的时候,许麟眉宇间,已经拧在了一起。
“还不快去,抓住老七,别让他瞎折腾!”一位方脸的中年僧人这时对着还愣在那里的众人如是说道。
转头看着蹲在地上的许麟,又看了一眼那地上只剩下一副皮囊的老僧人,中年僧人眼角抽搐了一下,对着无为又是说道:“这位施主是谁?”
无为这时好像傻了一样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目光还停留在老僧人尸体上,在中年人连问了几声之后,才反过神来并慌张的说道:“他…他…他是徐大娘的客人!”
中年人了然的一点头后,再转头看向许麟的时候,却见许麟这时面色冷清的站起身来,然后看向自己道:“昨夜之时,方丈可有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