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新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忍着痛楚,从病床上下来,走到窗边。
窗外是无尽的蓝天和缕缕白云,它们没有任何目的和方向的飘向更远的地方,它们不需要停留。
翌日,韩新初拿着合法证,穿着一身旧衣裤离开了医院,这是他唯一的行李。
而衣裤则是临床的那个男人委托家人从家中拿来的准备扔掉的旧衣服。
韩新初在医院里很茫然,但是走出医院的大门,他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依然还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记得临走时,临床的男人说他个样貌,俊俏好看,不如去申明剧院应聘个演员试一试。
韩新初打算去申明剧院,毕竟此刻的他除了知道这一个名字的地方,其他任何地方他都不知道。
他走到附近的一个卖卤煮的摊位旁,正要开口寻问申明剧院的位置。
却不想,这卖卤煮的老板腾的站了起来,他笑眯眯的问道:“先生,请问要吃些什么?”
“您尽管挑选,猪心来一个,肚子、大肠,您是要切大块还是小块?”
韩新初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不,我不买东西,我只是想问问您申明剧院怎么走?”
那卤煮摊的老板一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气哼哼的把手中的菜刀用力的摔在案板上,指着韩新初的鼻子就喝道:“什么申明剧院,我怎么知道怎么走!”
“不买东西,乱问什么问!”
韩新初见这卤煮摊的老板如此为难人,便要离开,可是那老板却拉住他的衣服喊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切好了,你不买就要走!我怎么做生意!”
韩新初一惊,随即说道:“在下并未说过要买您的东西,您不可以胡乱冤枉人的!”
那卤煮摊的老板登的就火冒三丈,他使劲揪住韩新初的衬衣袖子,眼看就要扯坏了。
他向周围大喊道:“来人啊!评评理啊!这人买了东西不付钱!”
卤猪摊的老板一喊,霎时间很多路人围了过来,韩新初用力挣脱开了卤煮摊老板的手。
却不想,那衬衣袖子还是被扯坏撕裂了,他看着众人指指点点就要跑走。
可是,围观的人们把他拦着下来,有人喊道:“你得给钱,给了钱才能离开。”
韩新初激动地说道:“在下确实未有买过这位先生的东西,在下,在下没有钱。”
那卤煮摊老板走到卤煮摊子旁,用铁勺子捞起那些切碎的卤煮,给围观的人们看着说道:“他撒谎,大家都知道的,卤煮切了就卖不出去了,你们看看好好的东西都浪费了。”
“我辛苦赚些血汗钱,到现在还被人糟蹋,啊,啊,啊这世道太难了啊。”
“我有三个孩子,还要伺候两个老人,我的妻子也身染重病。”
“大家评评理啊,先生,您可不能这样对我啊!”
那卤煮摊的老板索性跪瘫在地上,拉着韩新初的衣服大声低头哭喊着。
众人都看向韩新初,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韩新初的行为不屑:“你看看这老板多么可怜啊。”
“就是啊,怎么还有这样黑心肝的人,买了东西不给钱。”
“你的家里没有父母孩子吗!快把钱给他!对啊!快把钱给了!”
韩新初捂着耳朵,他只是辩解道:“我真的没有买这人的东西,是他硬要卖给我,我只是问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