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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打官司的真谛月票)

步军都统衙门外。

从里头出来高斌如坠梦中。

这就砸了铺子砸了不说还要再递个状子?

要是对上的是普通人有仗势欺人之嫌。

这对上的也是皇子阿哥还是已经封爵、序齿在前的就有些说不清的古怪。

他望向旁边的少年小声道:“阿哥这样真的妥当么?”

旁边的不是旁人正是福松。

中午的时候九阿哥打发高斌去皇子府的工地寻福松跟他说了前门外铺子的事情。

当时九阿哥吩咐的就是让福松带人去砸招牌再去告官。

高斌觉得九阿哥太冲动了还以为福松这里会多想想想个法子劝劝九阿哥。

没想到这位阿哥很是干脆问清了缘故后直接就带人往南城来了。

高斌当时想走来着……

福松虽是已革宗室可是却可以不憷皇子阿哥那是因为不是一个旗。

八旗的上下尊卑是严可更严的是每色旗的限定。

没有说正蓝旗的非要去镶蓝旗去猖狂的。

那样的话镶蓝旗的旗主也不会看着。

福松即便不在玉牒上的却依旧是镶蓝旗旗主简亲王那一门的堂亲。

可是高斌也没敢走。

他现在是九阿哥的伴当要是熊了也怕九阿哥训他。

福松听他问话正色道:“九爷是谁?”

高斌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试探着回道:“九爷就是九皇子?是内务府总管?”

福松澹澹道:“我现下任皇子府司仪长九爷就是我的主子。”

高斌神色讪讪。

九阿哥抬举他们父子一个升了郎中还给安排了御前的差事;一个没有正式补缺可是也跟在身边听差往后要用的。

照理来说他们父子都算是九阿哥的人。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算的。

除非九阿哥开府时他们家所在的左领分给九阿哥否则依旧不算九阿哥的奴才。

福松如今补了缺是朝廷出的银子可却是皇子府的属官之首跟九阿哥也有了主从之别。

高斌之前是奔着考内务府笔贴式去的对于《大清律》看的反而不多。

眼见着福松这样有底气模样他有些心虚仿佛自己成了不学无术的。

要知道福松阿哥比他还小一岁。

他多了恭敬请教道:“八贝勒府这样开铺子是犯了律么?”

所以才要经官?

福松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想在九爷身边长长久久当差还是看看《大清律》吧!”

听姐姐说九阿哥将《大清律》都看熟了。

高斌点点头虚心道:“回去就看。”

福松看着满意道:“《大清律》是国律哪里会记这些鸡毛蒜皮的……”

高斌听着这话觉得自己好像更笨了道:“那阿哥是依据什么上状子呢?”

福松道:“九爷让递那就递呗!”

高斌哑然带了纠结:“那这官司能赢么?”

没有按律的话那砸匾告状是不是太过了?

福松想起去年三月里的事多了耐心给高斌解释道:“不是递了状子就要开堂的会先调解要是对方赔偿够了咱们就撤状子……”

高斌越发觉得不对劲:“怎么是对方赔?要是对方没犯律不是该咱们赔?”

福松道:“除了律法还有世情在八贝勒府可以开个银楼可是匾额与福晋的旺铺同名这不合规矩错了就是错了!”

不需要开堂只要告状递上去就算赢了。

前门大街的那个旺铺就是赔偿金。

要不然的话八贝勒府就成了笑话。

这是穷疯了?!

不单单是经营同样的生意还要抢人家已经打出来的招牌。

倒时候就算雅齐布辩解说是名字是八阿哥早先所取又如何?

鼓楼大街的“千金坊”已经开张一年多了买卖好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

金包银首饰的生意好为什么四九城没有人张罗第二家?

那就是因为跟赚钱比起来脸面更重要。

比九阿哥夫妇身份低的顾着他们身份不敢得罪人;跟九阿哥夫妇身份差不多的犯不着拉下好脸来为了个银楼失身份。

因此只有那些家里早有了银楼生意的不声不响的加了这一个生意没有大张旗鼓。

像八贝勒府这样弄个一模一样的本来就不占理。

福松处理完这个也就完了对高斌道:“明天你该干嘛就干嘛吧这边不用理会了后续我盯着。”

其实今天去前门的时候福松就让高斌先走来着。

这是想着他的身份限制怕以后被八贝勒府那边刁难。

可是高斌还是跟着去了。

高斌想了想道:“八爷名声在外再没有不好的这个奶爹行事怎么会这样糙?要是贪财不肯赔铺面怎么办?”

不湖涂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要知道二月初八爷才过户了一个铺子一个大庄给九爷这又要给了?

高斌不晓得里头还有雅齐布的闺女海棠在里头只当是精明人办了湖涂事儿。

八贝勒府。

前头偏跨院住着雅齐布一家三口。

雅齐布送走步军都统衙门的人拧着眉头回来。

海棠咬着嘴唇抱怨道:“这也是皇子阿哥心眼比针鼻儿都小!”

同样的铺子怎么了?

又不在内城!

九福晋自己没有眼光不知道南城如今也兴旺富庶。

换了自己的话早扩张出去了。

内城除了鼓楼大街的老铺还要在东四大街、西四大街都开一家南城的前门大街自然也不能落下。

结果九福晋不通经济压根不知道是个好机会。

正好自家阿哥分的产业中有南城的铺子不是正好?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即便九阿哥晓得了心里不自在也没有太大干系。

自己去赔个不是回头改了铺子名就是。

万万没想到后续会这样发展。

“咳”、“咳”雅齐布咳了几声喝了一杯茶压压才算好些。

这还是之前挨了那两脚落下的后遗症有些伤了肺经。

云嬷嬷在旁脸色也耷拉着。

她是八阿哥的乳母在贝勒府做这内管事威风八面的。

结果半个月前丈夫被九阿哥打了现下闺女张罗起来的铺子又被九阿哥叫人砸了。

“这也太霸道了!”

云嬷嬷忍不下这口气道:“打官司就打官司都是皇子阿哥谁怕谁?他叫人动手砸铺子本也不占理!”

说到这里她又怕丈夫的找不到合适的援手道:“要不就去安王府禀告福晋这砸的不是咱们的铺子也是打的八爷的脸……”

雅齐布忙道:“不宜节外生枝!福晋那边不要惊动了!”

云嬷嬷还要再说雅齐布小声提醒道:“你想要换个福晋么?”

现下的福晋湖涂才有他们一家人的好日子。

真要换个精明能干的跟九福晋那样的霸道的哪里会容下她们一家的好日子?

云嬷嬷不满道:“一回两回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雅齐布皱眉道:“早先是八爷御前体面九阿哥跟着凑数的;现下境况逆转咱们不能给八爷添麻烦。”

他是男人看的更长远些晓得一家人的体面都在八阿哥身上八阿哥好了他们才会好。

先头是他错估了九阿哥的性子。

可这世上男人真有不偷腥的?

雅齐布的视线在妻子的肚子上掠过。

对一个男人来说老夫老妻还有什么趣味?

自然是新人更新鲜。九阿哥就是太年轻了没经过事眼光也差居然没有看到自己闺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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