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吃完的午餐也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收拾的。“去别的地方找吧。”
祁亚指了指二楼楼梯:“说不定在打扫书房的那具尸体?”
“我也要去。”
阿墨强撑着身体起来,因为面容过于苍白,有一种近乎虚幻缥缈的不确定感,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大家眼前消失。
“你得了吧,跟着我们还不够添乱的!”千千颇为不满,但也很同情:“你还是好好躺着,一看你就病的不清,想靠游戏续命。但你这么逞强,游戏里就能把小命丢了。”
“咳咳……我没事,我跟着好歹能有个照应。”
阿墨倔强地伸出手,没人接,祁亚赶紧又把他扛过来。
他倚在祁亚肩头,小声道歉:“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挺有用的,真要遇到危险,你把我丢出去还能拖延时间。”
“胡说八道什么。”祁亚骂他:“游戏还没失败呢就想亡羊补牢了?真是笑死我了,我要靠你来给我拖延时间?”
“我要能逗你笑也挺好的。”
因为祁亚扛着阿墨走得很慢,两人渐渐落了队,上楼梯时格外吃力。
阿墨低声说:“这游戏太血腥太残酷了,呆久了人也变了,都不会笑了。”
在这种高强度的死生离别面前,人的确会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祁亚摇了摇头,示意阿墨看两侧的画:“那你不如放平心态,找找别的趣味。”
例如她这个休闲玩家,还有空看古堡的油画。
一幅幅油光褪尽的人物肖像都是精品,完全值得收藏在卢浮宫,现实世界里只能隔在三米外观赏。
现在她甚至能近距离看,右下角的签名都看得一清二楚。
‘劳里公爵二世。’‘可兰侯爵夫人’‘爱德华七世’……
越往上,年份越近。
最后一幅画落款两百年前,郎曼男爵。
“男爵是最低吧?看来城堡也落魄了。”阿墨苦笑说:“会不会是把钱都用在藏品上了?”
“一路走来,爵位有高有低,发色不同,显然不是城堡主人的继承顺序。就是一些艺术家的名作。”祁亚对自己的历史常识还是有自信的。
爵位反复横跳就很不正常了,更不提一代代人毫无相似,总不能是这个家族有绿帽子传统?
“可他们都拿着那柄权杖。”
阿墨小声说:“权杖上都有那个蛇形图标。”
一心走楼梯的祁亚立刻转头,正对上郎曼伯爵的肖像画。
画上的男子意气风发,而手中的权杖犹若一条邪恶鬼魅的蛇。不正是城堡主人刚刚殴打安琪的那一根?
不死研究,鲜血,蛇。
小镇即将举行的祭典,象征邪恶的兔子,人皮书与巫术。
眼前这幅郎曼男爵不正是现在那位白发苍苍的男子!
“完了,如果是巫术,钥匙就是一个障眼法!安琪偷钥匙只会自寻死路!”祁亚快速分析:“还记得书房大门吗!根本没用钥匙就开了!”
安琪这个npc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祁亚头疼至极,千千一脸惊恐地冲她跑过来。
“安琪没法用!我们的推理是错的!”
千千拉祁亚往走廊的另一侧走,那里,勇子犹如一尊被石化的雕塑蹲在门外瑟瑟发抖。
门缝内的画面过于暧昧。女仆装七零八落地散乱一地,不远处落着一条丝袜。
祁亚看见男爵对安琪跪地献吻,随后两人相拥重叠,少女的声音细碎绵长。祁亚觉得这画面少了个fbiwarning。
“我他妈……这狗系统!”
祁亚伸手捂住阿墨和千千的眼睛,“好孩子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