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我只能把你完璧归赵,送还给穆广兄弟了。”
秦晴霍地站起来,小船猛地一晃悠,秦晴不管不顾:“屁话!我是阿猫阿狗啊,给你们俩推来推去。你有什么资格讲这样的话?”
易洲:“我本来以为你们江心洲很落后,表兄妹也可以结婚,我故意横插一杠子,拆散你们,也算是移风易俗……”
“姓易的,闹了半天,你不是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你是在拿我做幌子,你高高在上,移风易俗。你以为你是传教士?是牧师?是救世主?普渡众生来了?”接着重重地坐下,“划船,靠岸,再不靠岸,我跳江了!”随后轻声嘟囔,“不就是个破小学教师吗,还是我爸爸给的。”
易洲正要说什么,江面传来喇叭声:“小船上的两个同志!”
易洲一回头,是巡江艇上的声音:“说你呢,划船的小伙子。”
巡江艇上飘着两面旗子,红的是国旗,蓝的是艇旗。蓝旗上写着“长江委员会”。船头甲板上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喇叭,喇叭口朝这边。看上去像这人长了一张大嘴巴,特别滑稽,秦晴噗嗤笑了起来。
易洲低声问:“这这什么情况?我们怎么妨碍他们了?”
秦晴又好气又好笑,说:“易洲,那是巡江艇,肯定有消息,赶快划过去。”
易洲委屈道:“我们不就是追着白鳍豚欣赏欣赏吗?又没伤害它,能触犯什么法律?”
“哎呀肯定不是这事。”
离巡江艇还有三十米远,风浪增大。艇上的喇叭筒说:“别靠近,危险!我告诉你们,你们回去报告江心洲的乡村干部,告诉他们,长江第四次洪峰已经过了九江,让他们做好准备——重复一遍!”
易洲放下船桨,双手合成喇叭,把话重复了一遍。秦晴大声喊道:“消息准确吗?不是讲今年的主汛期已经过去了吗?”
艇上人说:“谁说的?主汛期过不过不取决于你这里下雨不下雨,取决于中上游,知道吗?”边说边指着西边。“你这儿天晴,上游下雨,变成洪水,来了!”
易洲划船靠岸,说:“这么重要的通知,就这么随机喊话吗?假如没遇到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不通知我们吗?”
秦晴:“前几次都是穆广带回的消息。”
“又是穆广。”易洲笑了笑,“江心洲哪里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