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向他服软?应辟方一时心中怪异,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她这是为了孩子,是为了孩子,而并不是因为喜欢他。
在这个女人的心中,孩子永远是第一位的,再之后便是她的亲人,哪怕是像童平他们,她对他们的关心都在他之上。
他在她的心中,到底排在第几?
应辟方的面色越来越沉,他这是什么想法?此时此时,他竟然对她还有着希望?可笑。
“王爷?”玉侧妃见瑞王突然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的看着这夏青,心里得意,脸上却是委屈之情:“王爷,你看夏青夫人说的……”她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因应辟方突然拉起夏青的手离开。
在这么多宾客面前。
在二位新侧妃面前。
在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之下,拉着夏青大步离开,就连夏青都是一脸惊讶,那二名侧妃可是皇帝所赐,她今天来,只是想让他看到她的改变,可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应辟方没有回头,他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这样做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可在看到这个女人向他服软的那一刻,该死的,他就想把她带离喜堂,他不想那么多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煽了他一记耳光似的。
不知何时,应辟方拉着夏青来到了夏青的院子。
她的院子一如她的人,干净清爽,也朴素到不起眼。
‘碰——’的一声,应辟方踢开了屋门,接而,他复杂的看着夏青。
“王爷?”
“更衣。”
夏青身子一僵,她看着他,他也冷冷的看着她,可冰冷的深处却写着对她的需求。
夏青垂侧于双腿的十指动了动,最终,她先是去关了被应辟方踢开的门,之后又将油灯调得暗了些才走到应辟方的面前。
她的双手有些颤抖的去解他的腰带,脱下长袍,再解开内扣,就在她要解开他的内衬时,双手被应辟方抓住,她抬头,看着在昏暗灯光下一脸复杂看着她的男人。
他与她都明白,很多事情发生了,那是回不去的。
二年多的时间,他与她本该是最熟悉的人却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兜兜转转了那么一圈,他们依然被拴在一根绳上。
这是夏青想了七天的结果。
她无法带着儿子逃离这里,也无法带着爷爷他们去过平静的田园生活,只因这个男人不会允许,就连封轩,怕也不会给她平静。
她打不起仗,自然也不可能让亲人因为她而有任何的闪失。
所以,她只能和他一起走这条路,至少在目前是。
“我并没有背叛你。”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而别的,她并不想再多说。
可他还是在意,应辟方的目光放在夏青已然恢复的唇上:“是封轩吗?”
夏青愣了下,他知道?
果然,是那个小子吗?应辟方的脸越来越阴沉:“你怎么没去向封轩寻求帮助?你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吗?嗯?”
“我和你比较熟。”夏青坦然的道,她了解应辟方,她的人,她的兵也都在这里,为什么不留下?而封轩,对于封城,她一无所知。
应辟方愣了下,心里的怒气却在一点点消失。
看到应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夏青心里一松,她不是没想过寻求封轩的帮助,她的爷爷,水梦,廖嬷嬷她们都在那里,在那里她很放心,但她却不能向封轩求助,不为别的,只因她的身份是个忌讳,封轩或者护得了她的亲人,可一旦她也去了,只怕封城的人不会答应。
封轩会投靠朝廷,只因他的兄长正在排挤和暗杀他,如果她一旦投靠了,恐怕暗杀就成为明杀了。
那个少年,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也就在此时,下人在门外禀报道:“王爷,瑞王带礼来恭喜王爷迎娶二位侧妃,此刻正在大堂呢。”
封轩来了?应辟方与夏青同时一怔。
“是吗?”说着,应辟方甩袖出门。
夏青也赶紧跟上。
大堂内的宾客在应辟方拉着夏青离开时便已散去,此刻除了几个丫头正在清扫,完全看不见客人,除了大厅堂正中间站着的封轩及他的随丛,还有,夏青欣喜的目光看着跟在封轩身边的小花。
与之前相比,小花长高了许多,不知道在封轩那边是怎么过的,整个人竟然变得沉稳许多,小花看到夏青时,先是朝着应辟方施了个礼,又安静的走到了夏青的身边福了福:“主子,我回来了。”
从一个跳脱的小女孩变成这样一个稳重的丫头,定然是在封轩那边养成的,夏青淡淡一笑,脑海里闪过的是她进入封家后那一晚,一个丫头睡觉时无意间将腿伸了出去便被教养嬷嬷训一顿的事。
小花会有这样的变化,倒也不奇怪了。
而自夏青进来,封轩的目光便一直在她身边,哪怕应辟方的脸黑了又黑,他完全是不顾,目光依然张扬。
“不知瑞王是在看哪里呢?”应辟方挡在了封轩的面前。
以身高而言,封轩高了那么一点,却也不差上下,而容貌,同样的俊美,也同样的冷森,只不过一个阴沉,一个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