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连忙点头,迅速出去回禀夏天勤,“太子殿下,不是咱家不帮你说话,皇上现在心情正差,您不如换个时刻再过来?”
瞧着他浮于表面的难色,夏天勤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收紧,随后从袖子里取出书简递到小夏子跟前,“既然如此,劳烦夏公公将这个交给父皇,本太子就先告辞了。”
小夏子掂了掂书简,有些奇怪的看了夏天勤一眼,他印象中,太子殿下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他倒是白白露出一副苦瓜脸了,小夏子揉了揉自个儿的脸庞,转身走进去。
明圣帝原以为夏天勤会执意要求见他是要为前些日子不肯换血的事情来请罪,却没想到小夏子说他已经回去了,一时间愣在那儿,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情一阵扭曲,准备好准备发泄出来的怒火憋在胸口,叫他整个人都不舒畅起来,又抬起头,巴巴的望着小夏子,“太子没说什么?”
小夏子见明圣帝眼底带着期盼,不由自主的拧起眉头,若是他刚刚没看错,明圣帝应当是厌恶夏天勤的,这会儿怎么还露出这副表情。小夏子疑惑归疑惑,还是迅速将手里抓着的竹简呈上去。
明圣帝顿时觉得有了发火的借口,接过书简,瞥了他一眼,“混账东西,也不知道早些呈上來。”
小夏子莫名其妙挨了一句骂,面上依旧笑嘻嘻的急忙,急忙退到一边站着,在心底揣测那竹简里写的是什么。
明圣帝刚打开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变,一下子站起来,咬着牙根,强迫自己一句句看下去,小夏子瞧着他“啪”的一声合上书简,骇了一跳,刚准备上前安抚他,明圣帝豁然扭过头来,幽深清冷的目光死死的落到小夏子身上。
见他一副要处置自己的样子,小夏子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额头上随之渗出冷汗来,自打明圣帝解毒后,性子就越发阴晴不定,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近日来,他虽是在明圣帝面前得脸,可并不代表,明圣帝就不会处置他。
只是不知道夏天勤的书简里写的都是什么内容,竟然能叫明圣帝这样惊怒,就在小夏子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之际,明圣帝忽然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到竹简上,“去,宣太子进宫见朕。”
小夏子愕然,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夏天勤对自己递上去的东西也拿捏不准,就在他刚刚走出宫门,踩着脚蹬准备上车时,就听着小夏子气喘的嗓音,“太子殿下稍等。”
夏天勤立刻喜出望外的回过头,“夏公公,可是父皇愿意见我了?”
小夏子喘着大气点头,等他缓过来,望见的就是夏天勤急匆匆向御书房走去的背影。小夏子迅速跟上去,站在殿外候着。
明圣帝背对着房门,手掌背在身后,听到动静才转过身,抄起手里的竹简就对着夏天勤砸过去,“你这个畜生!”
“儿臣知罪!”夏天勤想到青赫渊人的话,立刻识趣的跪下来,“儿臣自知不该同明月公主纠缠,只是那日她借着皇妹的名头约儿臣出来,儿臣不曾防备,一时不察,这才着了她的道。”
夏天勤双手按在地面,低垂着头,一眼望去,像是一条狗似的。但是夏天勤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不住的向明圣帝磕头,“父皇,儿臣自知罪该万死,只是就这样放过柳念厦,儿臣实在是不甘心。”
明圣帝冷笑一声,“夏天勤,你可别忘了,柳念厦可是朕亲封的明月公主。”
就算是做个假象,明圣帝都不能让人明面上伤她,若不然,他在世人眼中的威信就犹如冬日里化开的雪水一条,一触即破。见夏天勤神情平静,明圣帝满腔的怒气不由自主的就压下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夏天勤伏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儿臣受此等奇耻大辱便罢了,只是她竟然敢蒙骗父皇,实在是罪无可恕。更何况,儿臣怀疑她并非是柳妃的亲生子,特意派下属去查了查,却是查到她自幼是在西北长大。如此一来,她先前的话就是故意蒙骗父皇,儿臣实在是不愿意您被她蒙在鼓里,这才冒死前来向父皇禀告。”
“若是父皇要治儿臣的罪,儿臣也毫无怨言。”夏天勤挺直胸脯,直视着明圣帝,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慌,露出一副真切的样子来。
明圣帝看着跪在下首表忠心的夏天勤,眼底划过试探,忽然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来人,将太子压下去,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