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嫔妾也是不信的,可宫人与嫔妾禀告的时候说得有模有样,嫔妾想着若是秦贵人当真做出那等子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来,也定是要严惩不贷的,这才揣着心中的秘密想着今夜来与皇上婉言说上一番。可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秦贵人她当真是好狠的心呐!”
只见水嫣然一面唉声叹气一面又举着丝帕揩拭眼角渗出的几滴泪,望着还在昏迷之中的明圣帝呜呼道:“皇后娘娘可一定要彻查此事啊,若是让这个秦贵人的龌蹉事情这般藏下去,恐怕今后这后宫里头便更是要腌渍事一团了。”
这番的大义凛然之词不免令人心中各异,皇后深目还未言语,却听得夏晟卿开口了。
“越妃娘娘的宫人究竟是否言尽其实?这后宫里头可是不允许外男入内的,上有禁军把手,下有骠骑队巡夜。若说是有人夜半三更潜入朝晖宫与秦贵人私相授受,委实是难度大了些。”
水嫣然转过眸子盯看他,从他微聚的双眼之中看出了几分心虚来,她心头冷笑,死到临头还如此巧言令色,一会儿自然有他好看。
“夏总管说的也是,这外男嘛是难度大了些,可若是如夏总管你一般的内侍......在这后宫之中可是能够随意走动的呢。”
她加重了随意走动四个字,只瞥见夏晟卿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微变,更是心中揣得明白,复而福身向皇后。
“嫔妾以为只要派人在朝晖宫里搜上一搜,秦贵人若是私通苟且,断然会留下蛛丝马迹,皆是只要搜出证据来,那便是万万抵赖不得的了。”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抬手便吩咐了禁军统领安排人前去朝晖宫探查搜宫,毕竟此事不但涉及宫闱秘事,更是牵连着明圣帝的颜面,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水嫣然面挂淡淡笑意,长舒一气,朝晖宫里她一早就安排好了,只要那事先藏进去的证据被找出来,那么夏晟卿便是百口莫辩的。
这一回,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墨生园里此时仍旧是静谧一片,禁军带去搜宫的队伍飒飒连步踏过园子前头,火把通亮,又不时有着催促步伐的呵声。
隔着长道与屋门,夏子衿用过晚膳后深感疲累便早早就歇下了,此时她一顿困觉已经转醒,睁开困顿双眼,只听得外头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声,通亮的火把将漆黑的宫道照得明如昼。
“小葵,外头这是怎么了?”
夏子衿唤了一声,掀开锦被便套上绣鞋从架子上取了外衣披在身上。
小葵正在外室,听见她传唤便进了里头,一面为她理了理褶皱的衣袍一面道:“奴婢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是禁军从咱们园子前头过去,仿佛是往东殿方向去的……”
夏子衿还未深想,却只听屋外头细碎的脚步声渐近,小桓子扶着头上的冠帽急匆匆地便进了屋子。
“公主!”
他见夏子衿已然醒了,喘了两口气缓一缓方才跑得急的憋闷,连忙就道:“公主,出大事了,秦贵人给皇上的羹汤里下了毒,这会儿子已经被皇后娘娘关进天牢里了!”
“什么?!”
夏子衿愣了一愣,小葵也吓了一吓。
“那秦贵人颇得皇上宠爱,如何会无缘无故地给父皇下毒呢?”夏子衿甚是不解,况且那秦贵人分明就是太子的人,送进宫里头也是为了给他做内应的,没有道理会在这个时候做蠢事。
小桓子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公主有所不知,越妃在乾清宫里说,那秦贵人与一男子有染,常在朝晖宫里头行之苟且,皇后已经派了人去搜她的寝殿,这一回秦贵人恐是逃不掉的了。”
难怪方才宫道上那样多的禁军匆匆过去,原来是赶去朝晖宫的。
夏子衿皱眉深思,若说秦贵人私通,她倒是不大相信,秦贵人虽然不大上的来台面,想必也没有那么不知轻重。
“你说是水嫣然说秦贵人与人有染……”
夏子衿喃喃道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