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敏认为自己的女儿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个金贵的不能再金贵的,宋巷生却说,陈恩瑞只配打扫佣人房,连楼上的房间都不配上。
如此千差万别的看待,让陈恩瑞气血上涌,但是在南风瑾面前为了维护自己一惯良善可欺的模样,只能生生忍下去,一副"忍受屈辱"的模样。
偏生该欣赏她精湛演技的人,视若无睹,目光定格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南风瑾看着挽着自己的手臂,绯颜腻理,盛若桃李的女人,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此刻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宛如将他当做了毕生的依靠。
她会言笑晏晏,巧笑倩兮的仰着面颊问他:"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南总会不会觉得我做的有些过分?毕竟是你的心上人。"
南风瑾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刻意。不过是拿他自己陈恩瑞的情绪罢了,他都知道,却没有揭穿。
因为,舍不得。
就算温顺是表象,就算全部是虚情假意,有也总好过没有。
南先生宽厚的手掌扣在她的腰侧,削薄的唇压在她的耳畔:"掌握分寸,巷生。"
不要太过火。
宋巷生只是笑,侧开他靠近的炽热呼吸,"看来,南总也很赞同我的这个提议,既然如此,就麻烦陈小姐了,赵姨,给陈小姐把抹布扫把拿过来。"
赵慧敏伸手拉了拉陈恩瑞,示意她跟自己离开。
她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儿,不是让一只山鸡来践踏的。
但陈恩瑞却固执的坚持,不愿意离开:"妈。我没事,我在风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虽然话是对着赵慧敏说的,目光却一直都没有从南风瑾的身上离开。
孙琪在知道陈恩瑞去向的时候,还正在跟家里刚来不久的女佣人调情,听到这个消息后,甩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脸上。
女人被打在地上,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孙少……"
孙琪站起身。气急败坏的抬脚在她的身上踢了数下,"贱人,贱人!还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孙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女人蜷缩在地上,手臂抱着自己的头,哀嚎着。
"贱人,还嘴硬!老子花了那么多心思娶你回来,还没有玩够,你以为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妈的,贱人!!"
持续了足有十分钟的殴打,等孙琪心中的怒火发些足够,地上的女人已经鼻青脸肿,惨叫声一片。
孙琪直起身,坐在一旁的床上喘着气,之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丢在地上,"这里面有十万,自己拿去看看伤。"
地上的女人眼睛青肿着伸出手,摸到了那张卡,之后含着泪,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你也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陈恩瑞那边总要把人给接回来,不然传出去这像什么话。"孙父跟出去女人擦肩而过,有些不满的看向房间里的儿子。
孙琪显得有些不耐烦,"爸,你就放心好了,人我还没有玩够。"
孙父顿了下:"……你也收收心,在家里少跟女人乱来。"
……
宋母去医院,却被护士告知,陈恩瑞已经出院了。
宋母抓住护士的手臂,"她出院去哪儿了?回家了吗?"
护士:"我们医院只负责救治病人,这病人出院以后去什么地方,不是我们该过问的,你要是想要找人,还是自己打电话问问吧。"
说完护士整理完病房,就离开了。
宋母提着东西从医院走出来,迎面就跟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手中的东西统统掉在了地上。
男人紧忙蹲下身帮她把东西捡了起来,"对不起,真是抱歉。"
宋母把他手中的东西一把夺过来,"这么大的小伙子,走路都不知道长眼睛,你要是把我撞到了。你赔得起吗?!"
男人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说着对不起。
在宋母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后,男人上了一辆车,将手中的东西放进了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随后封死了袋子的边缘,里面放着一根头发丝。
"东西拿到了,钱呢?"男人伸出手。
驾驶座上的女人带着墨镜,葱白的手指指了指后座上的一个黑色的双肩包,"钱在里面。"
男人笑了下,倾身向后,把双肩包拿到了前面,拉开拉链,看着里面的钞票,将手中的东西丢给了女人,"爽快,以后有这种事情还找我,我给你打八折。"
男人走了,车上的女人慢慢的扯下了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眉眼。
宋巷生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个透明的小袋子,袋子里同样放着一根头发丝。
半个小时后,某医院遗传科。
"多长时间可以出结果?"宋巷生将东西交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医生:"头发的检验结果,通常需要一周的时间。"
一周?
宋巷生顿了顿,"能不能加急?我可以多掏钱。"
医生:"正规的检验都需要这个时间,就算是走加急最快也需要两三天,这也是为了确保检验的准确性,前后需要经过三次的对比检验才能确保结果的准确性。"
宋巷生沉默了下,"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医生也顿了下,"不考虑鉴定成本和风险,但从实验室的角度来……八个小时,已经是压缩到底线后的时间。"
"那就八个小时,麻烦您了。"宋巷生朝他握了握手。
医生笑了下:"一周前如果不是江医生来给家母做手术,现在我母亲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看在江医生的面子上,我也会尽快,你放心。"
听到江君骁的名字,宋巷生手臂僵硬了一下,笑容有些凝然。
医院的大厅,扶着江母来定期做体检的江君骁,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宋巷生。
"怎么了?看什么?"江母觉察到他蓦然就顿下来的脚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江君骁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目光卓然,似乎就此黏住,怎么也没有办法移开。
江母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脚步匆匆的宋巷生,有些不高兴道:"你是来陪你妈做检查的。还是来这里发呆的?"
江君骁收回视线,"瞧您说什么呢,儿子这不是连聚会都推了,就是为了陪您来一趟医院。"
他再抬头的时候,宋巷生已经不在了,眼神随即就黯淡了下,嘴角嬉皮笑脸的笑意随之就淡了一下。
知子莫若母,江母见此,低声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儿子啊,平日里猴精猴精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她曾经不知道有多头疼他这个浪荡的性子,如今……倒是有些真的希望,他没心没肺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总好过如今这般,强颜欢笑,心事重重的模样。
……
"她去哪儿?!"
沈云赫一脸铁青的冲进了李氏集团,一脚踹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正在跟秘书吩咐合同事宜的安越挥手让人先出去,"沈云赫,这里是李氏,不是沈氏,你这么堂而皇之连招呼都不打的闯进来,不合适吧?"
沈云赫蓦然上前狠狠的攥住了他的衣领:"她去了哪里?!"
安越握住他的手,甩开,一向温润的笑意里此刻带上了抹暗色,"沈老板在问谁?你本事滔天,还能有事情问到我身上来!"
沈云赫目光一瞬不还的盯看着眼前的安越,他是灰色地带里爬上来的人,对于气息有着天生的敏感,只今天见面的第一眼沈云赫便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上的气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