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很平静望着江叶舟的身影缓缓开口道。“这是男频小说。”
他出声平静无比。
而众人却一个个愣住。
完全听不懂顾锦年这番话。
啥意思啊?
顾言顾语?
也就在赵思青准备继续追问时众人已经来到听圣阁。
喧闹的声音在此时也已经响起。
听圣阁内。
数百人聚集在此而争吵之声却络绎不绝。
“江宁郡洪灾爆发应当先救民为主镇压水妖应当放置其后不能做为主事否则一但民变将引来轩然大波。”
“救民赈灾的确应当放在首位可江宁郡地势复杂有诸多水道通路倘若不遏制水妖任它发威毁其水道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故而镇妖为主赈灾为辅。”
争议声极为激烈。
听着众人议论顾锦年等人站在外圈并没有深入纯粹就是看热闹。
“镇妖赈灾不可以同时一起吗?这个为何要争?”
一旁的王富贵开口充满着疑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赈灾不是棘手的问题但自古以来洪灾最为要命朝廷能派的人不多。”
“更多的是依靠当地官兵军队倘若先镇妖那么当地官兵必须要配合围剿倘若赈灾就必须维护秩序开仓放粮还要注意各种突变情况。”
“这两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同去做他们争的是以谁为主。”
有人开口在一旁解答。
王富贵听后不由点了点头算是明悟。
“顾兄你觉得应当是赈灾还是镇妖啊?”
他询问有些好奇。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在最快速度镇杀妖物自然最好但如若不能在最快时间镇压妖物赈灾更好。”
顾锦年出声这是他的见解。
百姓重要但先解决祸患更好抗洪救灾是首要的事情可架不住有人一直破坏。
“苏兄你觉得呢?”
王富贵出声问道。
“都行。”
苏怀玉平静道。
依旧是高冷范。
而此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这妖怪可恶兴风作浪罪该万死。”
“只不过朝廷已经派大儒和悬灯司精锐前去抓妖据说半个月前就派人去了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抓住妖物?”
有人出声打断争议而是将矛头指向悬灯司精锐。
此言一出。
的确引来不少人附和。
毕竟争来争去源头并不在这上面若是正常的洪灾那是天灾没办法的事情。
可妖物作乱这就不一样了。
而听到此话。
苏怀玉的声音却不由响起。
“愚昧。”
他声音不大但却能传入所有人耳中。
一时之间数百双目光全部落在苏怀玉身上。
有疑惑也有皱眉还有一些不悦。
“妖物天生强大无比能如此兴风作浪的已经算得上是大妖。”
“这种妖物躯长百丈神力无匹又藏于大江之中即便是武王强者也不敢为之争锋。”
“哪怕请来武皇妖物在大江之中来去自由有天然庇护当真遇到危险深入大海能找到吗?”
“朝廷武者冒着生命危险斩妖除魔在尔等嘴里却成这般模样。”
“若尔等不服大可自己前往江宁郡莫说斩妖除魔只怕见到妖物就吓得浑身颤抖。”
苏怀玉开口。
这是顾锦年第一次看他说这么多话而且还带有一丝怒气。
此言一出。
大部分人沉默方才那一小部分略带指责的学子此时此刻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我还未入大儒境若我成了大儒区区妖魔又有何惧?”
对方犟嘴倒不是不服就是觉得被人这样当众训斥很不爽。
“你也配?”
苏怀玉声音平静眼神也没有不屑依旧是平静。
“你。”
后者有些难受了想怒斥一句时旁边有人拉着他。
“这家伙是刑部的人武力高强不要招惹。”
声音响起。
让后者瞬间冷静下来了。
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好了。”
“莫要争吵什么。”
“今日老夫道出此题也只是希望尔等能关心国家之事。”
也就在此时一位夫子开口。
制止了争吵。
随后夫子站起身来望着顾锦年道。
“顾小友可还记得老夫吗?”
老者起身笑道。
“学生顾锦年见过陈夫子。”
看到对方顾锦年瞬间明白这是之前入学考核第一关的夫子。
“未曾想到顾小友还记得老夫。”
“当真是老夫之幸。”
“不过小友也莫要高呼夫子老夫也只是年长一二若论才华小友着出千古文章实在是令人钦佩。”
陈夫子有些荣幸毕竟顾锦年还记得他。
说实话顾锦年身为国公之孙又写出千古文章这样的人即便是狂傲一些也合情合理。
如此亲和谦礼让人更加心生好感。
“哦?这是顾锦年?”
“久仰久仰。”
“果然一表人才啊。”
“小友快来坐你有资格与我等落座。”
听到顾锦年这名字其余几位夫子纷纷起身眼神当中充满着惊喜和好奇。
“诸位夫子客气。”
“陈夫子更是眼中学生文章虽好可入了大夏书院便是学生。”
“既是学生诸位夫子便是先生锦年不得僭越。”
顾锦年出声。
对方惜才可顾锦年更加明白礼道说白了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
的确。
这番话一说几位夫子更是眼中闪出亮光对顾锦年更加喜爱了。
“锦年小友果然非同小可如今京都谣言四起当真是令人厌恶今日见到锦年小友老夫也深感惭愧差点被谣言所骗。”
“是啊未曾想到锦年小友如此谦虚大夏境内最近当真是多了一些胡言乱语之人看样子有必要请陛下严查一二。”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好在锦年小友不理是非当真可贵啊。”
几位夫子纷纷开口把顾锦年夸上天去了。
毕竟顾锦年的行为举止完完全全就是好学生啊之前被诬陷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是刻苦学习最终一鸣惊人。
身为权贵却没有一点横行霸道恭谦有礼这简直是完美学生的模板。
至于以前的闹腾在他们眼中看来都是孩童玩闹罢了。
周围众人也纷纷露出酸熘熘的眼神。
尤其是一些方才争论不休的学子。
他们为什么争吵激烈?不就是想在夫子面前表现?
可结果呢?
顾锦年啥话不说上来就被一顿勐夸。
凭啥?
长得帅吗?
“诸位夫子夸赞了。”
顾锦年笑了笑也不觉得尴尬因为说的挺在理啊。
“锦年小友你觉得此次江宁郡洪灾之事应当看重那方?”
此时有夫子开口恰好询问顾锦年也算是考一考顾锦年了。
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看向顾锦年。
也很期待这位大才能说出什么道理。
“回夫子。”
“学生认为洪灾之祸其关键还是在人。”
“朝廷既已派人镇压水妖即便这妖怪再诡计多端也会收敛一二。”
“所以重点还是在百姓身上而对于百姓来说粮食永远排在第一。”
“与其说看重那方倒不如说什么最为重要。”
“只要粮食管够问题不会太大。”
顾锦年出声这是他的见解没什么很大的建树性不过却点出了核心。
几位夫子纷纷点了点头。
的确无论是救灾还是镇妖关键还是在人身上只要不引起民变不让事态愈发严重其实咬咬牙灾祸便能渡过。
而民变的根本就是粮食。
吃饱了啥事没有重建家园。
吃不饱命都没了谁还有闲情听你这个那个?
“江宁郡粮草充实号称鱼米之乡学生有幸去过江宁郡米商极多即便是官府存粮不足光靠这些商贩囤粮也能撑过。”
“按顾兄之意是否是说这次洪灾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此时又有声音响起只不过看似是提问但本质上却有点争论的意思。
这么大的事情从顾锦年嘴巴里说出来感觉好像问题不大这如何不让人争议?
“差不多如此。”
“只不过就怕有人奇货可居。”
顾锦年回答的很澹然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粮食够了一切好说。
封建社会的人很容易满足吃饱了就没事。
细数历史基本上所有王朝崩塌不就是因为民不聊生。
当然这跟朝廷没有很大关系主要还是因为天气问题。
是的天气问题。
温度上升降雨量小没有丰收粮食减产但税收不会降低那么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汇聚在一起就成了王朝崩塌的主要原因。
否则的话凭借个人实力什么大贪官大奸臣想要搞垮一个王朝?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严嵩和珅魏忠贤贪不贪?王朝也没有毁在他们身上啊。
当然这个逻辑顾锦年肯定不能详细解释主要是这帮人理解不了。
懂得都懂就行。
“奇货可居?”
“顾兄的意思是说怕当地商贩囤粮高卖?”
有人出声直接询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
顾锦年依旧语气平静。
“谁有这个胆子?当真有人敢这样直接砍了。”
声音响起来自一名武将之后脾气也异常火爆。
而这些文臣之后却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这种处理方式感到不满。
“这种时候这帮商人敢这般?”
“在下觉得顾兄所言有些不符常理。”
对方继续开口认为这个节骨眼谁敢乱来?
“啊对对对。”
顾锦年微微一笑直接点头。
能说出这话就证明这家伙是读死书的人。
从小穿金戴银过惯了好日子。
商人逐利只要回报率高别说什么这个节骨眼了。
碰到胆子大的御林军早上去的下午全军覆没。
皇帝白天去的晚上就成了太上皇。
要知道如果当真发生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是一两家商贩而是所有商贩都会涨价抱成一团在利益的驱动下形成巨大的关系网。
让上面人闭嘴让下面人传不出话。
除非皇帝敢得罪这群世家门阀不然的话也别想讨到一分钱好处。
毕竟买卖自由。
你真要较真人家就来一句我也要粮食我不想卖我自己吃可不可以?
就硬杠再花点银子让这些读书人去抨击朝堂骂你暴政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全杀光也不是不行。
你这样一杀问题是解决了可带来的麻烦是什么麻烦?
这些商人一个个人心惶惶不听话就杀?
谁敢做生意?
世家门阀绝对第一个站出来骂街。
这种势力要是抱成一团皇帝又如何?大不了换一个咋了?太祖起义有他们的背影你永盛皇帝能造反成功难道就没他们在后面支持?
今天我们能支持你上位明天我就能扶持另外一个藩王夺你的皇位。
话虽然难听点。
但这就是事实。
而且这是表面化细致一点来那更简单了。
商贩涨价永盛皇帝马上让人去镇压。
旨意是一个时辰前说的。
保证一个时辰后什么六部尚书什么皇后什么某个爱妃就跑过来了要么就是给予谏言毕竟这些商贩头头每年进贡不少银子给这帮人要么就是告诉你陛下杀不得啊你还记得那个谁谁谁不也是你外甥啊。
最终结果很简单。
旨意撤回然后找几个倒霉鬼砍了威慑一下紧接着朝廷拨款让这帮商贩稍稍降点价朝廷补贴救灾为主。
最后世家把银子赚了朝廷亏了顽强的灾民活下来了。
可能还会心生怨气。
这就是皇权与世家的本质问题可以投射任何一件事情上面。
绝对不会有半点违和。
所以当这家伙能说出不可能如此时。
顾锦年就知道这种人还年轻。
不过也是十七八岁的确还处于中二热血懵懂期总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顾兄你这话何意?”
对方继续看向顾锦年虽然顾锦年回答对对对可他感觉很敷衍。
“没啥意思啊。”
“就是觉得你对啊。”
“你很棒。”
“大夏的未来就靠你了。”
顾锦年一脸认真。
他没觉得对方说错了啊。
对就完事。
这也不行?
“你。”
后者攥紧拳头就莫名很不舒服。
“周兄不要生气苏怀玉与他关系极好小心点。”
有人出声拉住对方善意提醒了一句。
后者心中不悦可看了看苏怀玉平静的面容最终还是低着头不语将怨气吞下。
看着这一缕缕的怨气涌来。
顾锦年不想太得罪人。
所以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只是就在此时。
一道身影飞快走来是一位夫子他越过众人在陈夫子耳边低语。
“江宁郡发生大事。”
“所有主要水道全部破裂山路崩塌出大事了。”
“李儒让我等速去大殿商议。”
他声音响起。
陈夫子脸色瞬间大变。
紧接着起身给其余夫子一个眼神。
“尔等可继续谈论老夫有要事先行告退。”
陈夫子出声也不在乎众人目光直接带着人离开。
“夫子慢走。”
众人齐齐开口但一个个眼神充满好奇不知发生什么。
至于顾锦年他如今体魄蜕变完全听清楚说了什么。
神色不由微微一变。
所有水道全部破裂山路崩塌这可不是小事啊。
只是待夫子等人离开后。
众人也纷纷散去。
顾锦年在一旁沉默过了一会也随着众人回去休息。
“苏兄你有江宁郡舆图吗?”
回去的路上顾锦年看向苏怀玉询问道。
“没有。”
然而苏怀玉摇了摇头。
“不过我知道那里有。”
但苏怀玉又给予另一个回答。
“那里?”
“刑部。”
后者缓缓出声。
“刑部?”
“能拿来吗?”
顾锦年继续问道。
“他们不会让我去。”
“不过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去偷。”
苏怀玉平静道。
刹那间众人沉默。
好家伙。
去刑部偷东西?
你可真刑。
“算了。”
顾锦年摇了摇头虽然苏怀玉行事古怪可去刑部偷东西这真是找死。
只是过了一会。
顾锦年忽然想到什么他不由看向苏怀玉道。
“那你见过吗?”
他继续问道。
“见过。”
苏怀玉回答道。
“能画出来吗?”
顾锦年有些好奇。
“能。”
此话一说众人再度沉默。
顾锦年更沉默了。
这家伙有病是吧。
能画出来为什么第一个办法想着是偷?
你直接说能画不就行了?
不过似乎是已经习惯苏怀玉这种苏言苏语。
顾锦年没有纠结。
“帮我画出来。”
“有事。”
顾锦年出声。
虽说江宁郡与自己无关朝堂上人才辈出可国家大事还是得研究研究如果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可以给自己父亲。
正好帮自己老爹刷刷政绩。
当然顾锦年心头是没底的。
只能说试一试。
“子时给你。”
苏怀玉点了点头给了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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