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吐出一口白气，不要误会，这并不是什么神秘系的能量出现在外界的白色气息。

而是冬天本身的温度比较低，正常的水蒸气罢了。

没错，现在正是寒冬，周乾对伤势也已经好了八九分，他也终于摆脱了那个硬邦邦杠屁股的轮椅，

雪后初晴，化雪的时候正是最寒冷的温度，似乎早些年的冬天比现代要更冷些。

大地裹上一层白装，城外的树林里两行浅浅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被冰封的河边。

看着夏日里波光粼粼而冬天却晶莹剔透的河面，周乾向前伸手，手掌平摊微微一提。

如同春回大地，河面上的寒冰迅速化开，连空气中吹来刺骨的寒风也变得温暖了许多。

他并没有动用法力，而是靠心，靠想，

古时候曾有人问幡动或是心动，多少算一位仙人的周乾，此刻就告诉了世界，他想冰化雪消，

于是世界给予了他这份回应，方圆百米处真的进入了春季，一时间憋闷了一整个冬天的大小鱼群纷纷探出水面，乐此不疲的吐着泡泡。

白墨芸晶亮的眼睛，似乎有欢喜满溢出来，作为瑞兽她显然更加喜欢万物复苏的春季。

“师父哥哥，你怎么办到的？四季伦常，居然能被改变？”

周乾轻笑一声

“这是仙的特权，心合一方天地，自然能做出些旁人做不到的事儿。”

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

“等师傅的伤好了，大概就要离开了。”

白墨芸一下子急了，“又走？去哪儿？我们一起去吧。”

周乾面色有些沉重，微微叹了一口气，答非所问

“世界的真相是很残酷的啊……”

人间也是如此，这句话周乾没有说出来

一旁的白墨芸似乎明白了什么，素手捂住半张脸，晶莹的液体顺着光洁的下巴滴落。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看着刚刚被春风融化的河面，各怀心思，如同两座雕塑。

天光渐渐暗淡，

“回去吧”

周乾终于开口，

“嗯”白墨芸乖巧的应是一如数十年前那样，却不知她这般模样，让周乾心中隐隐的抽痛。

漫步在回途的青草地上，周乾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如果有机会我会来接你的……”

白墨芸的眸子透亮，宛如天边的辰星放出绸缎般的亮光，

“所以你一定要更加努力呀！师傅未来的敌人……很可怕。”

“嗯！”

白墨芸重重的点头，好像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她才不管什么危险的敌人，只要能跟在师父身边就好了。

周乾如释重负，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一关吗？

小徒弟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小徒弟第一次练出炁的欢喜模样、小徒弟第一次给自己做饭掂着脚尖够上灶台的样子……以及最后在裂缝出口处焦急等待的样子，

嘴角在小徒弟看不见的角度不知不觉的翘起。

你我的羁绊，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经缔结了，希望将来你能跟上我的脚步，一直走下去。

周乾突然停住脚步，一脸严肃的问自己的小徒弟

“我记得临走前把念交给你了，你开发出什么念能力呢？”

“啊！”白墨芸那脸上罕见的有些慌乱，支支吾吾，满脸羞红，白生生的小手揉捏着衣角，目光乱飘。

“是跟师傅有关的念能力呢……”

周乾一愣，正猜测着。

白墨芸一跺脚，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