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府楼一到四层,两百七十个位置完全客满,到处都是摇动脑袋,大人谈笑声,小孩喧哗声,跑堂推着小车的吆喝声,碗盘的碰击声,清一色身穿唐装的服务员倒茶声,还有各种食物的混杂的香气,形成一幅热闹无比的清晨景象。
而天府楼的五楼,则被包下,星罗棋布的坐着十三个人,中间位置是鬼头王,身穿一袭灰白色的丝绸唐衫,脚穿一双千层底的白边手工布鞋,一副香港老派人员的态势,他用筷子挟着一条肠粉,眯着眼睛在那里细嚼慢咽,很是惬意,很是享受。
乍一看去,好像是第一次品尝。
坐在鬼头王周围的人,有男有女,一个个衣饰华丽,从头到脚都是顶级名牌,他们跟鬼头王一样慢慢品尝食物,偶尔交谈几句,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手腕和脖子都戴着拇指大的金项链,则叼着一支雪茄晃悠悠的吞云吐雾,独善其身。
在他们的背后还站着一批黑衣男子,一个个肩宽背厚,魁梧高大,腰间明显鼓鼓囊囊,浑身散发野性的凶猛。
“老大,今天聚集兄弟们开会,是不是发红包啊?”
等鬼头王把肠粉吃得干干净净后,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吐出一口烟雾,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句:“最近那帮学生仔整天搞事,不是游行示威堵路,就是假扮小贩冲击警察,弄得好几条街都无法做生意,也让堂口给商贩赔了不少钱。”
一个艳丽女子抬头:“基哥,你他妈有病啊,叫你收保护费,你给人家送钱?”
肥头大耳的男子吐出一口茶水,毫不客气的训斥一句:“大波妹,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叫送钱?堂口就是收了人家保护费,结果却保护不了人家,让他们遭受学生仔骚扰,不赔钱你好意思做老大?不赔钱,你以后好意思收保护费?”
在艳丽女子微微语塞时,鬼头王微微抬头:“阿基,你刚才说发红包,春节过了,发什么红包?”
基哥嘿嘿一笑开口:“老大,不是吧?才半个多月,你就忘记了?你不是收到叶宫一笔暗花吗?两千五百万啊,要我们砍掉陈天策,以和记跟五联会的关系,怎么可能对陈天策下手呢?叶宫催了几次,不被我们找不到堵回去了吗?”
“人不用砍,钱又赚到。”
基哥的话顿时引得其余堂主侧目,纷纷看着脸色渐渐难看的鬼头王:“赚得还轻轻松松,完全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老大是不是该拿大头出来,给各堂兄弟发发红包啊,不用多,七堂,一堂三百万就行,其余老大留着做经费。”
鬼头王冷笑一声:“阿基,你还真有出息啊,几百万也惦记着分?”
基哥挤出一抹笑容:“没法子,最近手头紧,需要周转周转。”
“闭嘴!什么手头紧?你就是贪得无厌!”
鬼头王一拍桌子,冷眼看着越来越无礼的基哥:“还赔钱给商户,你好意思不赔吗?你当我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小商小贩是你的手下装扮?你当我不知道,你替闹独的黑荆花做事?你一个混黑社会的为几个钱跑去搞政治,活腻了?”
“还是想要借助他们的势力,帮助你来坐我的位置?”
基哥笑容微微停滞,随后双手一摊:“老大,绝没有此事,我跟黑荆花没半点毛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
鬼头王看着基哥哼道:“我告诉你,两千五百万,别想着分,不是我要厚着脸皮独吞,我也不会要这笔钱,只是我跟宋光石交情不错,双方也有不少生意来往,咱们在台岛还有场子,收下叶宫这笔暗花,是给陈天策赢取藏匿时间。”
“免得和记不接这笔生意,叶宫派其余黑帮砍人。”
鬼头王向窃窃私语的七大堂主道出心声:“到时陈天策被砍死,我们跟五联会关系就会闹僵,在我们的地盘还保护不了他,五联会只怕会质疑我们的能力,很多生意也就不会再合作,不过我也不会无耻吞掉暗花,我会还给叶宫的。”
阿基嘟囔一句:“到嘴的肥肉,还吐出来?”
“阿基,你要钱周转,我就给你一笔账。”
鬼头王盯着基哥哼出一声:“汪莉莉欠我两百万,连本带利差不多三百万,你把这账收回来,我三,你七。”
基哥一脸讥嘲:“她赌得就剩自己残躯了,能要个球三百万啊。”
“她没有,但她女儿有。”
鬼头王淡淡出声:“杨欢颜,可是极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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