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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个想娶一个不嫁

“是。两年!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反正你现在也不会出嫁。”沈玉江故作轻松地说道。

宋安然笑了起来,“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不过我对两年后的你,带有一定的期望。”

或许她和沈玉江之间真的有缘。

“谢谢!两年后我会娶你回家的。”沈玉江掷地有声。沈玉江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宋安然呵呵两声,两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不过宋安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就听宋安然问道:“你去南州,为了刘家的什么?抓人?救人?看戏?还是有别的目的?”

沈玉江苦笑摇头,“抱歉,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之前同你说的那些话,你就忘了吧。这样对你,对我们大家都好。”

“你是衙门里的人?”宋安然又问了一句。

沈玉江笑着摇头,“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就别操心了。”

讨厌!

宋安然深恨这种性别歧视。罢了,她不和古人计较。

沈玉江笑了笑,说道,“今天被你拒绝,我很失望。不过第一次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又很高兴。天色不早,我该走了。再留下去,你那些丫头们就该冲进来了。”

宋安然朝门外看去,喜秋几个人躲在门后面,一脸的防备警惕。真拿沈玉江当色狼看了。

宋安然顿时笑了起来,有些幸灾乐祸,“好吧,我就不送你出门。记得,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我家在置业坊有处宅子。”

沈玉江不太明白,不过还是应下,“放心,我不会对外透露。”

沈玉江告辞离去,宋安然浑身轻松下来。说实话,对上沈玉江这样的聪明人,她还是很有压力的。

宋安然朝门外招招手,“你们在做什么?”

喜秋担忧地说道:“奴婢担心姑娘,怕沈公子会对姑娘不利。”

宋安然笑了起来,“这是我的地盘,你担心他会对我不利?你也太小看本姑娘。”

“他是男人,姑娘只是弱女子,要是他对姑娘图谋不轨,姑娘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白一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安然被打败,“好吧,你们担心得很有道理。不过现在他人走了,我安全无事。所以赶紧去干活,争取天黑之前,将事情做完。”

“奴婢遵命!”

两天的努力,肯定有收获。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天黑的时候,几个库房的财物总算被盘点完毕。账目也算清楚了。

八间库房,只有放置家具的那间库房账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一文钱的烂账。其他七间库房,都有不同程度的账务不明,财物丢失的现象。

尤其以放置玉器的三号库房,亏空到达了两成,数万两的玉器被以石管事为首的那帮人给贪墨掉了。

长安带着人,在石管事那帮人居住的屋里,搜罗出许多还没来得及变卖的珍宝玉器,还有各种票据,以及几千两的银票。

当这些赃物摆在宋安然的面前的时候,宋安然是极其愤怒的。石管事是宋家的老人,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在宋家当差。宋家对石家几代人都给予了最大的信任,所以才会将最重要的地方交给石管事的管理。

结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石管事就辜负了宋家的信任。趁着管理宋家的财物的时候,大肆贪墨,任人唯亲。幸亏发现得早,要是拖上一两年再发现,只怕宋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能被他搬空。到时候宋家别说百万家资,只怕十万家资都拿不出来。

宋安然揉揉眉心,虽然宋子期让她查账,可是宋子期并没有给予她处置石管事的权利。而且,原则上来说,石管事是宋子期的人。要怎么处置石管事,也得宋子期说了算。

宋安然吩咐冯三,将石管事那帮人牢牢看管起来。等她将情况禀报了宋子期之后,再做处置。

快到就寝的时间,宋子期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洗墨伺候宋子期用了醒酒汤之后,宋子期昏沉的头脑总算清醒过来。

洗笔进来禀报,说是宋安然在外面等着,要禀报账目的问题。

宋子期揉揉眉心,“让二姑娘进来。”

“小的遵命。”

宋安然抱着一摞账本和几串钥匙走了进来。她将账本还有钥匙放在宋子期的面前,“父亲,账目已经清算完毕,这是总账,请父亲过目。”

宋子期点点头,拿起总账翻开一看,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下去,宋子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黑得如锅底一样。

洗墨和洗笔伺候在一旁,两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看完总账,宋子期将账本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查清楚了,贪墨这么多?”

宋安然点点头,“八个库房,除了放置家具的库房外,其他七个库房都有不同程度的财物丢失,账目不明的情况。七个库房加起来,总共丢失了价值十一万两千三四百八十五两七钱银子的财物。”

“狗东西,竟然敢贪墨这么多。”宋子期咬牙切齿。

宋安然小声问道:“父亲打算怎么处置石管事?”

宋子期眼中闪着狼一样的光芒,嗜血而残忍。他怒极反笑,“当他将手伸向那些财物的时候,就应该有死的觉悟。”

果然如此。宋安然就知道宋子期不会轻饶了石管事。

宋子期合上账本,将手重重的压在账本上,轻声对宋安然说道:“此事你不用管了,先下去吧。明儿一早回侯府。”

“女儿听父亲的。”宋安然退出小书房。

洗墨追了出来,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洗墨才悄声问宋安然,“小的听说姑娘在找我?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宋安然笑了笑,“洗墨,你认识崔四吗?”

洗墨愣了下神,低头,说道:“认识。”

“那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洗墨一脸茫然,“他好像是被父母卖身,然后到了宋家当差。”

“真的吗?”宋安然似笑非笑的,洗墨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

洗墨郑重的点头,“小的不敢欺瞒姑娘,崔四的确是被他父母卖到宋家。”

“那他父母是做什么的?”宋安然不动声色的继续问下去。

洗墨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种田的苦哈哈。”

种田的苦哈哈,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有钱送儿子去读书识字。节衣缩食供儿子读书,结果又将儿子卖到宋家当差。这种瞎话谁会相信?

洗墨啊洗墨,编瞎话也不知道编圆一点,真当她是不知事的闺阁女子吗?

不过宋安然并没有拆穿洗墨的瞎话。洗墨瞒着她,肯定是宋子期的意思。崔四的身份,宋安然猜测应该很敏感,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最好没有人注意到崔四的存在。

宋安然冲洗墨笑了笑,“我都知道了。今天我问你的话,你别同父亲提起。他已经够烦心了,我想你也不会拿这点小事去烦他。”

“二姑娘放心,小的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很好。”

宋安然回答卧房,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半夜里,后院柴房方向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宋安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头还有些发虚。任谁半夜三更听到瘆人的惨叫声,都难以做到平静。胆小一点的人,说不定还以为自己遇到鬼了。

“白一,白一……”宋安然知道白一就在附近,她会一直守护着她。

白一如幽灵一样进入卧房。

宋安然一点都不怕,她抓住白一的手,急切的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那些惨叫声是谁?”

白一面无表情地说道:“老爷命人对石管事用刑。那些惨叫声正是石管事发出来的。”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阵的惨叫声传来。

宋安然披上衣服,大半夜听到那瘆人的声音,她都形容不出内心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宋安然问道:“是谁在对石管事用刑?”

白一板着脸说道,“是洗墨和洗笔。”

“他们两个会用刑?”宋安然吃惊。

白一点点头,“奴婢真的看走眼了。奴婢去看过,原来他们两个都是用刑高手。能让受刑的人痛得生不如死,后悔出身在世上,却又能让受刑的想死都死不了。他们是一等一的用刑高手。”

何止白一看走了眼,宋安然同样看走了眼。

洗墨和洗笔就是两个长得白白嫩嫩的斯文小厮。任谁看了,也猜不出这二人是用刑高手。得知洗墨和洗笔的真面目,宋安然都有了一种以后不能直视他们的感觉。

“姑娘要去看吗?奴婢可以带姑娘过去。我们藏在房顶上,洗墨和洗笔两人肯定发现不了。”

宋安然摇头,她不喜欢看血淋淋的场面。但是她对洗墨洗笔很好奇,没有亲眼看到,她说什么也无法相信那两人会是用刑高手。

于是宋安然在拒绝白一之后,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又改变了主意。

她穿上厚厚的袍子,被白一带出卧房,来到柴房房顶。

白一轻轻的揭开一片瓦片,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宋安然凑近了一看,洗墨和洗笔两人和平时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可和气了。可是再看他们对待石管事的手段,可谓是残酷至极,冷酷之际,血腥至极。

宋安然微蹙眉头,石管事现在所遭受的痛苦,只怕和凌迟也差不多了。他现在会后悔贪墨吗?

宋安然还看到宋子期就坐在门口的位置,冷漠的看着石管事。

柴房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石管事的痛呼声。至于宋子期三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说过一句话。

一切在沉默中进行。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管事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惨叫声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洗墨放下手中的刑具,在盆里净手。等双手洗干净之后,洗墨来到宋子期身边,躬身问道:“老爷,还要继续吗?”

“他还能撑多久?”宋子期语气冷漠地问道。

洗墨老实回答,“如果继续用刑,最多能撑到天亮。如果老爷还想让他多受几天罪,小的可以给他用药,吊着他的性命。”

宋子期盯着石管事的右手。石管事的右手手臂上已经不完整,整条手臂的肉都被洗墨洗笔刮了下来,只剩下几条肉丝挂在森森白骨上。就是这双手,伸向了库房,贪墨了十几万两的财物。

宋子期哼了一声,“吊着他的命。我要他受足十二个时辰的刑罚。”

洗墨犹豫了一下,最后干脆应道:“小的遵命。小的这就给他用药。”

宋安然不敢再继续看下去,那场面实在是太血腥,太残酷,不符合她对生命的理解。宋安然向来都认为,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一刀宰了,一了百了。实在没必要对一个人百般折磨,用上各种酷刑,就为了从折磨他人中得到快感。

宋安然示意白一带她离开。

回到卧房后,宋安然脸色很不好看,心口有些闷,有种想吐的感觉。脸色发白,手也冰冷。

白一很后悔,她不该带宋安然去看那种血淋淋的场面。

“姑娘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白一担心的问道。

宋安然摇头,“不用请大夫。我休息一会就好。”

宋安然捂住心口,依旧难受得要死。先后灌了两杯茶水下去,总算好受了一点。

宋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石管事那只白骨森森的右手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光是看着就觉着痛,无法想象遭受这一切的石管事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宋安然恨石管事贪墨,恨他贪心,恨他自找死路,恨他辜负了信任。他罪该万死,一刀宰了他都算是便宜了他。可是他不应该承受那样的酷刑。

无论如何石管事也在宋家当差这么多年,看在几代人的情分上,一刀结果了他,大家都痛快。

宋安然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此刻,她突然想起了来去无声的秦裴。

她好奇秦裴的身份,好奇秦裴的来历。下次见面,或许她该主动问问秦裴。

宋安然又想起了想要娶她的沈玉江。有些荒谬,有些可笑,还有一点点感动。

这一晚,宋安然想起了很多人。以至于整晚都没能入睡,到了天亮的时候,她不得不顶着一双黑眼圈去面对众人的关心。

------题外话------

大帅哥沈玉江,遭遇当头一击。哈哈。

安然雄起,要狠虐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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