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遥夏能彻底跟夜慕白切断关系，那么，她也同样能跟下界这些人断绝恩义。

可惜她做不到。

甚至在接受自己的宿命之后，再见到莫离，她依然是高兴的。

夜慕白正是不想看见她在这般重重矛盾中感到痛苦，才屡屡出手阻止。

“喵喵喵。”

小猫及时发出不满的叫声，打破了忽然变得沉重的氛围。

她在主人身边的时候，都很少看见他笑，可自从他跟这个师妹重逢，不知不觉间都笑了好几次了。

小猫打翻了醋坛子，跳进莫离怀里要抱抱。

莫离只好抱着她，“走罢，我们先回灵华山。”

“嗯，我好久没有回去过了。”雪遥夏粲然一笑。

现在，她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天极宗掌门呢。

……

东洲，灵华山。

“跟我走之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呢。”

雪遥夏看着身边熟悉的风景，莞尔轻笑。

莫离抱着小猫，淡淡道：“十几年的时间，也变不了多少。”

雪遥夏一怔，“原来在灵海五洲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吗……”

她听燕留行说过，上界和人间的时间流动速度稍有不同。

可如今实际感觉起来，却像是恍如隔世。

“可莫离师兄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杀气又更重了些。”雪遥夏笑笑，旋即小心翼翼问，“那……公孙长老还活着吗？”

“小兔崽子！啊呸，小掌门，你就盼着我早点死是吧？我今年才七十多岁，灵师的寿命可比普通人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