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眼睛一转,神秘地对丁总眨了眨眼说了一句:“有买卖了。”
丁总心领神会,一副奸笑,点着头说:“呦西!你的,大大地狡猾。”
我问什么意思,二个人闭口不说。
画完神像,本以为就没事了。可谁知没过了两天,就有同学陆陆续续来找我,说是半夜听见鬼叫,死活要我也去给他们宿舍画一尊神像。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丁总和鸡蛋就替我拒绝了,理由一套一套的:你们以为这是随随便便一张画?且不说材料有多难买,单说为了画这幅画,老冯付出了多少?看见他的手指没,这画就是用老冯的精血画的,而且还要发功念咒,很是劳神。这几天老冯心力交瘁,吃好不好睡不香,我们不能再让他损耗元气了。再说,我们宿舍这是没办法,女鬼头七那天就是从我们宿舍走的。完事还把头七那天大家梦到的事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
这下可真是炸锅了,半夜听过“鬼叫”那些同学,说什么都要让我再出手。
我还没说话,只见丁总掏出个小本本,拿着个笔说:“都是同学,这样吧,画不可能一天画完。你们哪个宿舍要,告诉我,我记下,完事有时间我们一起帮你们去弄。”
大家纷纷报名,我看见栋哥在角落偷笑,顿时明白了。
等众人走后,我质问:“我说你们半夜不睡觉,总出去,原来是干这去了。太缺德了吧?”
鸡蛋摇头:“此言差矣!”
丁总不屑地说:“你急什么,又不用你出力。栋哥,亮家伙。”
栋哥高兴地从书包掏出厚厚一沓画,我一看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钟馗画像。
鸡蛋幽幽地说:“宣扬传统文化,是我们神圣的职责。”
丁总说:“先晾他们一天,明天咱们就去卖画。”
我心里感叹,不愧是经济学的高材生,自叹不如啊。
画还真就卖出去了。当然没有高价,不过也收入了不少。我虽然嘴里骂着不厚道,但是还是参与了他们的分赃行动,一连吃了好几天饭店。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们渐渐把那件事淡忘了。那期间听说白衣学姐的男朋友退学了,不过我在后来还见过他几次,都是在夜深出现在我们宿舍楼下。夜里看的不真切,不过总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行神似乎有些萧索,不过一想也对,这种事遇到哪个二十出头的人身上,都难以承担。
我报名参加了学院的篮球队。球队马上要参加比赛,所以训练很紧张。那天我凌晨四点多就醒了,准备洗漱好去训练。那时候大家都没有醒来,我一个人端着盆向水房走去。
天气已是深秋,楼道里也没有灯光。水房在楼道尽头,水房旁边的窗户也有关紧。秋风摇的那扇窗户哗啦啦作响。过道里的风忽然吹来,身上瑟瑟发抖。当我走过楼梯口的时候,四层的铁门还紧锁着,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总觉得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当我快到水房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幽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