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珑却是一把挣脱开她,煞是不解地望着她。
“若是阿筝姑娘不想找了,那你便独自回去。我夫君的命在谷主手上,我必须寻到茵生草。”
“倘若你一直都寻不到呢?”
“不可能,既然谷主说了在此山中,就算把我手指都划破,我也会把草寻回去。”
“我告诉你,你根本不可能寻到茵……茵生草!”阿筝提起这三个字还有些结巴,她梗了好一会儿,才道出这三个字。
难不成,周晋显当真是在骗自己?夏侯琳珑敛目,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我还未翻遍整座山,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嗬,好大的口气。阿筝忍不住冷哼,在心底嘲讽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夏侯琳珑羸弱,穿得又如此单薄。凑巧,这洱苍山半夜比白日更是寒几分,她若是在这呆一晚上,明早就会没了气。
但是这女人倔得很,阿筝拗不过她,便勉为其难地再跟着她身后走了好久。
她们拨了一簇又一簇的花,每次的结果都不如人意,阿筝脸上嘲讽更甚。
夏侯琳珑无视了阿筝的嘲讽,仍然不知疲倦地往里走着。
不知不觉间,她们便来到了半山腰。
夏侯琳珑腰间发酸,双手撑了撑后腰,随意抬眸望了望,被悬崖吸引了目光。
悬崖处生着一颗花骨朵,含苞待放,孤零零地立在崖边,遗世独立。
“哟,你还挺识货。”阿筝因为之前与夏侯琳珑闹得不愉快,现在语气又是阴阳怪气,“那可是有名的雪凝芝,啧,就算这么远看着,那成色也是相当饱满,看来很快就要绽放了。”
阿筝的视线挪到夏侯琳珑丑陋的左脸上,笑嘻嘻地说:“要是与你两情相悦之人能够心甘情愿剜去心头血,你这脸,就有得救了呢。”
“我,没有心上人。”夏侯琳珑的表情变得落寞,依依不舍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你都这样对你丈夫,他都不愿为你剜去心头血吗?”阿筝诧异,瞪大双眼,“哦,我明白了。在他好了之后,怎么还会与你这样丑陋的人白头到老?必定会抛弃糟糠,另觅良人。”
阿筝笑得嘲弄,夏侯琳珑只觉脑子越发地昏了些,迅速地别过头,不理会那番讥诮。
一双手绞得死紧,唇也是抿得下沉。
不管傅翊韬抛弃她与否,陪他到老的,必定不会是自己。
“姑娘说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琳珑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现在这样做,只不过是从前他救了我一命,如今,我还他一命而已。至于你后面所说的,我压根不在乎。”
“不在乎?夏侯琳珑,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阿筝甚是幸灾乐祸,如若真是不在乎,夏侯琳珑的声音就不会这么发抖,也不会带着丝丝哽咽。
阿筝转到夏侯琳珑面前,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笑得更是狠了些。
夏侯琳珑直愣愣地注视着她,把眼泪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