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歇了小半刻,又上马往前奔腾着。果不其然,饱腹的马当真是要比之前奔驰的速度要快许多,夏侯琳珑险些都快拽不紧缰绳。
他们在风中又疾驰了三天三夜,穿过茂密的森林,荒芜的戈壁,终于是来到了东菱军营的外面。
三人下了马,躲在树后偷偷打量着军营里的情况。饶是隔得这么远,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痛苦哀嚎声。
东菱军营一片狼籍,胡乱扎好的营帐看起来亦是摇摇欲坠,恐怕风一刮,就会被又变成几块破布。
夏侯琳珑猜测那些呻吟应当是受伤的士兵传来的,东菱应与南葵才结束战争不久。
趁着夜色昏暗,陌紫衣和展风迅疾地冲过去,士兵还来不及惊呼就已被二人敲晕。
他们把士兵拖到角落,扒掉他们的衣服,夏侯琳珑看得一阵羞赧,双手捂住了眼眶。
展风扒下衣服向夏侯琳珑扔过去,脑袋上被突然一撞,嗅着衣服上的汗味,她拧眉换上。她把包袱里的银簪匕首,偷偷地藏进了袖中。
三人装模作样的在外巡视一会儿,等到轮换之时,他们别过人影,在偌大的军营中寻找着周陶然的营帐。
夏侯琳珑眼珠不停地左右转悠,看到最为华丽工整的营帐时眼前一亮。她手指往右指着,小声喊着:“在那边!”
他们更加警惕,但越走近他们才发现是虚惊一场。营帐外压根就没有士兵盯梢,看来和南葵那一场恶战当真是让东菱元气大伤,都匀不出来人守着皇子的营帐。
这倒是让他们方便了不少。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他们蹲在角落,静听着里面周陶然恼怒的大吼。
夏侯琳珑轻轻低笑,看到有人走出来,她立刻捂住了嘴,生怕被人发现异样。
脚步声渐远,他们才冲进周陶然的营帐。
周陶然因为和南葵那一战气得火冒三丈,原本和北岳打完就已是损伤严重,夏侯玄突然袭击,更是让他招架不住。
就算自己再怎么抵抗,还是挨了对方一刀。看出东菱渐落下风,他连忙召集士兵回了军营。
两次出征皆是惨败而归,他的尊严受到了严重打击。他不停地训斥着方将军,没曾想将军前脚刚踏出营帐,后脚又跟着有人凑进来挨他骂。
周陶然捏紧墨盘,转头就往来人扔去,还训斥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进来也不知会一声!”
陌紫衣飞快躲过飞过来的墨盘,墨盘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墨汁四处飞溅,沾在夏侯琳珑的脚边。
她看着面前发怒的周陶然,嘴角噙着笑,往前走了好几步。
周陶然看清靠近自己的人的脸,眼中的火苗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整个人都忍不住地发抖。
他抖着声音开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