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夏侯玄拍桌而起,眼神狠戾地看着面前簌簌发抖的士兵。
木桌发出恐惧的呜咽声,一旁的梁实等人都不敢动弹。曹恒对着夏侯玄开口:“将军切莫动怒,为了这点流言蜚语伤了身,不值当啊!”
士兵刚把自个听到的风言风语上报给夏侯玄,他就气得不能自已。呼吸也变得急促,满脸涨得通红,声音雄浑:“周陶然当真是这么污蔑我的?”
丁宇华上前道:“将军!只是从东菱军那边传来的流言,并不一定就是周陶然所传啊!”
夏侯玄冷哼:“就算不是周陶然所传,那也有他的推波助澜。要是他不同意,那些士兵敢在背后这么的议论我?”
什么怂包,懦夫,猪狗不如……真是要多离谱有多离谱!他夏侯玄征战沙场一辈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不堪的评价过?他气得全身发抖,周陶然自己实力不如人,输在傅翊韬的手中天经地义。
没想到赢了一次北岳之后,周陶然就迅速膨胀,妄想踩在傅翊韬的头上。如今自个吃了败仗,丢了个忠心耿耿的将军,竟然把屎盆子都扣在了夏侯玄的头上!
要是光是不屑夏侯玄也就算了,可东菱军偏偏不怕死,对南葵帝也是评头论足。他们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居然用那么下流恶心的话来污蔑皇上。
丁宇华咽了咽唾沫,深知夏侯将军的脾气,他要是动起怒来,不砸些瓷器泄气,那一般是消不了心中的气。
可是他们身处边关,哪来的瓷器供夏侯玄砸?夏侯玄要是消不了气,那遭殃的就是无辜的士兵们。
“好歹我之前也带领他赢了北岳一次,他就这么恩将仇报,说我不过一个懦夫?”夏侯玄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纵火焚烧东菱军营,之后还一副假惺惺去帮助他们?真是狗屁!”
就算再生气夏侯将军都不曾吐过脏字,如今说着粗鄙的话,想来已经是愤怒到极致。
夏侯玄又重重地捶着实木桌,古朴老旧的木桌经不起他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瞬间四分五裂,木屑无力地倒在地上。
“将军再生气也不要伤着自己的身体啊!”梁实看得心惊,忍不住地开口劝慰着夏侯玄。
夏侯玄的理智被疯狂撕咬,内心的兽欲蠢蠢欲动,现在的他犹如一头狂躁的狮子,恨不得把那些散步谣言之人大卸八块!他甚至是想剖开周陶然的胸腔,看看那心脏是不是黑的!
身前没了可以拍的木桌,夏侯玄坐回板凳,大口大口地喘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呼出郁气,微抬着下巴,觑着抖得不成样子的士兵。
士兵本没有错,因为周陶然而迁怒于自己的手下那算是赔本买卖。夏侯玄冷静着自己,对着他道:“你先退下。”
士兵如获大赦,站起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夏侯玄理了理之前因震怒而凌乱的衣襟,视线幽幽地投到一旁的三人,默默开口:“周陶然可能是想捏软柿子,殊不知这次他又捏了个铁核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十分。我肯定不会平白无故任由他们指摘,若是不还击,那可不就真的成了他们口中的软弱无能的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