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将军瞧着面前年轻人的表情,似乎是对北岳产生了几丝仇视之感,他趁胜追击。
“东菱与北岳大战之时,皇帝下药使得镇国王的手下全部染疾,小女看不下去,夜赴边关,却被皇帝的人手给抓了去。”
“皇帝早已对傅家虎视眈眈,小女半夜出行正中他的下怀。他强迫小女饮下毒酒,后来在王爷面前诬陷小女说与人私通,与南葵东菱人勾结,想要吞并北岳!”
“北岳皇帝嗤之以鼻,完全不把南葵放在眼里,讽刺皇上不自量力,嗤笑皇上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不过是个傀儡,怎样都得听太后的话!”
慕容傲其实压根没说过这样的话,夏侯将军私自添上来,无非就是要面前人发怒。
倘若只是女儿的事肯定不足以让皇上愤怒到与北岳兵戎相见,夏侯将军只得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挑拨北岳与南葵的关系。
他深知皇上的软肋在哪,毫不费劲地将皇上的怒气挑起。
夏侯将军的话化身为带毒的银针扎向皇帝,他不禁捏紧了酒杯。从前他即位之时尚且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成为其余三国茶饭之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件事一直梗在他的心头,成为了一根永不会折断的刺。
那些污蔑不堪入耳的词汇传入他的耳中,小小年纪的他年轻气盛,尊严被人踩在脚底下,他不服气。
后来他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将政权都揽在自己的手中,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这才消停下来。
夏侯将军见皇上脸上闪着微薄的怒意,心中更是一片窃喜。他也知道年轻的皇帝优柔寡断,如若不能完全挑起面前人的怒意,那恐怕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于是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北岳皇帝不禁讽刺皇上毫无实权,并且还想要来瓜分南葵这块肥肉。小女曾听闻,说慕容傲先要铲除掉傅家,后就要将兽爪伸到南葵,一并吞掉南葵。反正皇上都只能听别人的话办事!”
皇帝手中的白瓷杯瞬间四分五裂,他气得整张脸都在不停颤抖。就因为自己的年纪小,所以就得忍受这些长者的白眼?
就算他年幼,这几年在他的治理下南葵不也与其余三国平起平坐?要是自己当真只是一个傀儡,为何东菱进攻的是北岳而不是他南葵?
不自量力,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自量力。
皇上不禁冷哼几分。
“皇上,臣觉得,不如咱们出兵,先下手为强将北岳占为己有!”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皇帝松开手里的碎渣,抚摸着石桌上凸起的点点颗粒。
“郡主现在身体如何?”
生硬的转移话题让夏侯将军蓦地一愣,只好将夏侯琳珑近日的情况都告诉皇上。
“这刚正不阿的性格倒是和爱卿颇为相似。”
“皇上,刚才臣所说……”
皇帝回想着夏侯将军的话,反正慕容傲现在的眼中钉是傅翊韬,而如今战事未平,傅翊韬也不会这么早垮台,因此南葵如今暂时安全。
等到傅翊韬正式垮台,南葵再出兵也不迟。
“朕仔细地思索了番,如今我们已经知晓慕容傲的奸计,之后仔细商榷一下,再出兵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