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没有安全距离可言,电视剧里,这样对视的?人都是要被按头接吻的。
气氛本就很暧昧,偏偏竺轶还说着一些?不合时宜,仿佛调情的?话。
站在一旁的?王瑜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新“鬼”出现了,场上剩余人数4人。】
提示框探出,竺轶当“鬼”的?时间到了。
灰色的人影上问号不停闪动,接着禄起的照片出现在了上面。
“新‘鬼’是你啊。”竺轶的?话语里有失望,有调侃,唯一没有的?是警惕。
禄起眼中晦暗不明,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屈一屈手臂,就能将竺轶一把抓住。
但是竺轶却一点也不在意,就像被圈在陷进中睡得香甜的?小白兔。
虽然小白兔和竺轶本身一点都不搭边。
禄起莫名地心情很好,刚才碰面时,被对方眼神相触时的不快,在这瞬间被一扫而空。
竺轶的?脸色慢慢恢复,他?站直了身体,看向?禄起笑着说:“谢谢。”
听到动静,白韭连忙往两人处瞥了一眼,又立马回过头。
妈的?,肉麻死了。
他?再在这里站一会儿,就会被自己的?鸡皮疙瘩淹没了。
他?正在嘀咕着眼不见心不烦,竺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白韭。”
白韭挺起胸:“我真没埋汰你俩!”
竺轶:“?”
禄起:“......”
白韭:“我说梦话。”
竺轶没与他?纠结,问道:“音乐教师在哪里,你带我们去。”
白韭松了口气,连忙带着他?们出门。
离开教室的时候,竺轶回头看向?王瑜:“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王瑜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音乐教室在四楼,高三教室旁边的一个大房间,正好位于保健室的?头顶。
教室里修着阶梯座,有一架黑色的钢琴蒙着防尘布,琴椅上积了一层薄灰。窗户和学生教室里的?一样,但是窗帘却是厚厚的?红色天鹅绒,镶着金色的边,但是那些金色有不少部分都被染黑显得肮脏不已。
走进教室的瞬间,他?们听见外?面的走廊出现了跑步的声音,以及学生们的嬉戏打闹。
就在刚才,教学楼里还是空无一人。
时间线变换了。
那些变成深色的金边,重新恢复了光彩,钢琴椅上的?灰尘一扫而空,不再是一副荒废许久的?模样。
“你们快看这里!”白韭蹲在一个柜子前,腿上放着许多光盘。
这些?光盘被纸袋装好,有些?上面有名字,有些?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提示。
“我第二轮考试的?时候,就是用这些?光盘伴奏,给学生们放歌。”
他?打开放在钢琴旁边的电视机,把光盘放进了光驱里。
电视机上立刻出现了画面,看上去是一个音乐剧的录像,演员和舞台很完美,只是电视机的画质和音质都有些?朦朦胧胧。
“竺轶,你说那首歌叫什么来着?”白韭的目光重新落到那些光碟上。
“震怒之日。”
白韭闻言立马进行第二轮搜索,仍然一无所获。
“没有。”他?失望地说,又补充道,“也许这些?光盘的?名字不一定和内容一样,而且还有几张没名字的?,我们一张一张地看吧。”
这是他提出的第一个并且受到表扬的意见,白韭不希望就这么被打脸。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你们在找震怒之日?我知道在哪里!”
竺轶回头,见到这人的瞬间愣了愣。
又是敖曼。
“大家上课的时候都不愿意唱这首歌,所以就想了个办法,把光碟藏在钢琴下面了。”
敖曼边说边走到钢琴旁,他?蹲下来在琴底摸了摸,取出了一张光碟。
“给你。”敖曼将光碟交给了竺轶。
“你为什么在这里?”竺轶问道。
“我来帮助你啊。”敖曼搔了搔脑袋,“我说了要报答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你的?身份卡真是太好用了。”白韭在一旁感叹道,“比我的?好用多了。”
竺轶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已经证明过去时不能影响进行时,敖曼这个过去时的人却一直记得他?,并且三番五次地出现要帮他,竺轶不觉得这种特殊待遇和他?的?身份卡有关。
然而敖曼仿佛真的?只是想帮助他,把光碟交给竺轶后,说着自己要回去做作业,匆匆离开了音乐教室。
“听吗?”禄起问。
“听,怎么不听。”
竺轶把光碟放进去,电视黑屏了一会儿,雪花纹骤然出现在屏幕上,密密麻麻地闪烁着白色灰色黑色的光点。音箱里突然响起了噪音,哗啦啦的声音因为音乐教室特殊的?墙面,不断地折射回荡。
“光碟坏了,还是刚才那个NPC骗了我们?”
“等等。”竺轶抬起一只手,紧盯着屏幕,“来了。”
话音未落,雪花纹归于一片纯白,随后白光像突然出现日食的?天空,在瞬息中变成了黑暗。
一片黑之中,有一束细小的光线亮起,镜头从远到近,光线原来是一捧跳跃的?烛火。
一个人手持蜡烛,从幕布后走出来。烛光明明是橙黄色的,却一点也不温暖,打在那人脸上,照出一张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
“是尘寰将在烈火中熔化?,那日子才是我主震怒之日,审判者未来驾临时,一切都要详加盘问,严格清算,我将如?何?战栗。”[1]
空灵的歌声从音箱中传出来,播放其他光碟时朦朦胧胧的音箱,这时却非常清晰。
“这是......”白韭不由地后退一步。
这首歌分明很优美,却透露着不详。
如?果要去形容,这歌声如长着倒钩的触须,钻进耳朵的时候,就像要把头颅中的脑髓勾出。
“我有些?难受——”白韭还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巴跑出了教室。
王瑜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绷着面子站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也保持着和白韭一模一样的动作跑了出去。
竺轶依旧盯着屏幕,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屏幕上的?独奏终于唱完,幕布后出现了更多的?烛光。
一群人端着蜡烛走出来,步伐缓慢虔悲,然而脸上却如第一个人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这些?人一边交换着站位,一边吟唱。全程没有多余的?姿势,但有种诡异的?美感。
合唱一改空灵,变得气势汹汹,饱含着庄严和愤怒。演唱者的?神态和这样富有情感的?歌声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
“咦。”竺轶突然凑到屏幕前,“这几个人的?眼神好像和其他人不同。”
禄起闻言也低下头去看,两人隔得很近,他?的?余光随时都能瞥到竺轶光洁的?鼻梁。
“让你看电视,没让你看我。”
“我没看你。”
“虽然你的?眼睛没有转向我,但是我感受到你热切的?目光了老婆。”
竺轶还待继续调侃,录像中他刚才指出眼神奇怪的一人突然摔倒在地上,旁边的人动作一滞,歌声慢了半拍。
就在这一刻,所有歌者转过了头,沉默地看向?那个摔倒在地上的?人。
他?们手上的?蜡烛熄灭,脖子变得奇长无比,朝着那人靠拢。
原本整齐的?歌声支离破碎,像梦中的?幻语,又像不可言传的?禁咒,在讲述黑夜中最恐怖的?部分。
很快,歌声停止了。
因为那些歌者的?嘴中正在咀嚼着地上那人新鲜的?血肉。
雪花纹再次倒映在竺轶的墨镜上,录像到此为止。
“你说他们是人吗?”竺轶摸着下巴问道。
“大多数不是,摔倒的?那个肯定是。”
“那个人摔倒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唱歌了。”
“嗯。”
“这首歌有四个声部,他?没唱歌的?时候,有一个声部停了。”竺轶说,“然后其余歌者原形毕露,把他?吃掉了。”
雪花噪音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明明吵闹,教室里却有种安静得可怕的?诡异感。
竺轶看着禄起:“我想我们明天会有一场不能出错的?演唱会,嘉宾就是那些死后出现在照片里的?同期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交接工作没来得及写,更晚了姐妹们!
[1]依旧是来自于《震怒之日》感谢在2021-04-0722:03:30~2021-04-0823:3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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