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筹也满脸意外:“怎么回事?”竺轶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正在这时,还倒在地上的金毛虚弱地叫唤了一声,竺轶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金毛感慨地说:“本来想找你来着,结果又被你救了,多谢了哥们。”
他身上有一丝芝麻粒大小的金色光球漂起,竺轶看过去时,金光像梭子般飞向他。
与此同时,竺轶潜意识中,属于信仰之力那一边天枰增加了一点微乎其微的重量。
金毛全然不知,抒发完激动的心情,开始变得担忧:“你快走吧,萧执帐不是放过你了,他去追鲍阿,是因为那件线索在鲍阿身上。他打我,也是因为我偷了他的线索。”
金毛说完看了眼蓝筹,继续对竺轶说:“即使你有朋友,和萧执帐正面冲突也是两败俱伤,所以赶紧走吧,最好不要和他撞上。”
“我可不是他朋友。”蓝筹傲娇地哼道,“什么线索这么重要?”
“一个手机,打开后就是备忘录,里面有一串数字。”金毛露出一个苦笑,“我还没记住,就被萧执帐他们发现了。还好其他人都跑掉了,不然受伤的又要多几个人。”
竺轶问:“手机长什么样子的?”
“老式直板,有按键,和我们现在的手机不一样。”金毛不赞同地说,“别去找那个线索了,苟过关吧。”
蓝筹从成为主播以来,字典里没有“苟”这一字。
他认为,只要竺轶不犯病,应该对线索也有不小的野心。
想到这里,他看向还蹲在地上替金毛揉乌青的竺轶。
等一下,竺轶什么时候都撸上了。
金毛毫无察觉,继续劝着:“真的,萧执帐就是个神经病,别硬碰硬。”
蓝筹:“......”
金毛,你真的不觉得你面前这位才是真的神经病吗?
金毛休息得差不多,在竺轶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
他向两人道了别,说自己受了伤,没有治疗道具,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不能浪。现在是宵禁时间,他还是回安全屋,等到白天再行动。
在两人的注目下,金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竺轶叹了口气:“哎,多可爱的小猫咪啊。”
蓝筹:“......”
他突然有些庆幸,在竺轶眼里,他还是个人。
“趁萧执帐还没回来,去把裙子洗了。”蓝筹调整好表情对竺轶说。
首选是活动中心的厕所,目前为止,那里因为有娟子的存在,竟然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个有水的去处,是活动中心后面的那口井。
蓝筹之前在井边待了一会儿,婴儿怪才出现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动作够快,也能从井里打出清水。
他们走到活动中心的门口,玻璃大门上沾着脏兮兮的灰尘,望进去里面照样漆黑一片。
竺轶身上推了推门。
果然,锁住了。
“只有去打井水了。”蓝筹其实也猜到这个结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咚!
玻璃门突然被撞响。
竺轶看见一个大肚鬼贴到了门上,双手死死地扒着玻璃,一张蜡白的脸也贴在门上,眼睛瞪得很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紧接着,隐隐绰绰的白色身影接踵而至,从活动大厅逼仄的走廊,朝着大门口涌来。
竺轶把手从门把上放下来:“看来就算没锁门,她们也不会让我们进去。”
比起贴满了厉鬼的活动大厅正门,那口井显得可爱了不少。
在月光下,井口边缘圆润的石头散发着淡淡的反光。
如果放在画家的作品里,这是一副宁静的夏夜纳凉图。
然而,随着水桶不断下降,水井深处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蓝筹见状,加快手上的动作,把一桶清水提上来。
他心有余悸地说:“这口井很深,所以那些东西即使要上来,也会花一定时间。”
两人原本想将水桶抱到一旁清洗连衣裙,但是链接水桶和井的绳子非常粗,没有趁手工具的情况下,很难割断。
“算了直接洗,没时间耽搁了。”蓝筹示意竺轶快点把裙子洗干净。
竺轶把裙子扔给他:“你来。”
蓝筹:“凭什么。”
竺轶:“凭裙子是我发现的,你捡现成,你蹭答案,你吃软饭。”
蓝筹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没法反驳,只得挤出一句话:“你耍无赖!”
最后还是竺轶倒水,他洗衣服。
在水流的冲刷下,被血染成黑红的裙子逐渐露出原本的颜色。
是一条淡黄的长裙。
借着月光,竺轶在裙子衣领内衬处,看到一个缝上去的小标签。上面绣着一个名字,叫杜丽。
这个叫杜丽的就是裙子的原主人?
竺轶突然想起什么,擦干净水,把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翻出来,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
因为墨水被晕开,看不完全,只能认出一个木字旁和一字。
但现在,竺轶终于知道,这两个字原来是——
杜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