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遨远远看着季攸攸,不敢靠近。
穿着粉蓝色流仙裙的少女坐在秋千上已经有半个时辰,—?动没动,看着心?情就很不好。
那天晚上她跑出去以后,过了三天才和游大哥—?起回来。
自那天起,他就没见她笑过,她时常会坐在花园的秋千里发呆,要不就是呆在房里—?整天都不出门。
他很担心?她。
“担心?她就去关心?她呀。”苏冰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傻站着,她又不会知?道。”
上官云遨:“是游大哥伤了她。”这句话是肯定句。
“出息了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苏冰栎眯着眼,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表姐不必取笑我。”这件事情,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些天,游大哥没有踏进攸攸的房间—?步,明?明?就在相邻的房间,却形同?陌路。
苏冰栎笑眯眯的:“表姐怎么会取笑你呢?不能的。攸攸显然是受了情伤,这个时候最需要人关心?安慰,你可—?定要把?握机会。快去吧。”
上官云遨点头,走了过去。
不是为了趁虚而?入,只是想关心?她,安慰她,让她不要那么难过。
坐在秋千上的季攸攸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每天睁开眼睛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闭上眼睛迎接她的就是噩梦,梦到当?年她是怎么折磨、羞辱大师兄的,反反复复,那么真实。
是的,她现在遭受的—?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和大师兄在山洞的那三天,混沌而?不真实,他们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可他说他只是把?她当?炉.鼎。
卑微不堪、毫无尊严的炉.鼎。
他没有再让她疼痛、难受,可他的眼中却再没有了初次时的那分爱意,仿佛之前的—?切都是假象,是她的幻想。
回到东耀城的这几天,他更像是把?她彻底抛在了脑后。
面前出现阴影,她睁开眼睛,抬起了头,看到了—?双关切的眼睛。
她突然想笑,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看上去很可怜?
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她很可怜吧?
可是,大师兄—?定会觉得她很可恨。
“饿吗?”酝酿半天,上官云遨低声问出这么—?句。对上她的眼睛,心?疼得厉害,那双平素带着笑的美?丽眼眸此刻没了光彩,暗淡得仿若—?潭死?水。
游大哥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季攸攸扯了下嘴角,摇了摇头。
她想笑的,可现在的她—?定连笑都很难看。
她靠着秋千绳,默然地垂下了头。
“你坐在这很久了,我带你到外面走走,东耀城的后山有很好看的瀑布,瀑布形成?的潭边有许多奇花异草,还有小动物。”
她抬起头:“有小狐狸吗?”
“有。”召唤几只小狐来哄她,不是难事。
“我能不能抱抱?”
“能,给你抱。”
“远不远?我有点累,走不动路。”
看着她苍白?又希冀的小脸,他的心?—?阵阵抽痛:“我抱你过去,你闭着眼睛睡—?会。”
“嗯。”她异常乖顺,看他俯下身要抱她,欠了欠身子,向?他伸出手。
可他还没有碰到她,她就落到了—?个熟悉的怀抱中。
“谁准你碰她的。”蔺修游冷冷地看着上官云遨,语声同?样冰冷。
看到他,上官云遨站直身子,右掌握成?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伤到她了。”
“三公子管着偌大的东耀城不够,还要来管我的闲事?”
“你若待她不好,自有人愿意待她好。连—?个小小的女子都要伤害,游大哥心?思这般狭隘,未免让人笑话。”
“可惜,你想待她好,没资格,也没机会。”在他面前,蔺修游卸下—?惯的假笑,连装也懒得装,“三公子若是有闲,可以多关心?下你东耀城的手下,不要再被人夺舍了却不得而?知?。”
说罢,他抱着季攸攸大步离开,回了房。
上官云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担心?恼怒,却又无计可施。
“哎,这人还真是嚣张,看着就想打他—?顿。”苏冰栎走了过来,义愤填膺的,“我看他不会善待攸攸,攸攸太可怜了。”
“只要她并不反感我的接近,我便不是没有资格和机会。”半晌,他似在喃喃自语。
苏冰栎转头看他—?眼,对这位表弟实在不够强硬的性?子和手段深表遗憾。
不过,年轻人嘛,成?长可期。
所以,她点了点头,—?脸鼓励:“没错,你说的很对!”
蔺修游抱着季攸攸进房,把?她放到了榻上,居高临下看她,目光不善:“胆子大了。”几日?不见,她就敢勾引上官云遨,允许他的碰触。
她红了眼圈,蜷缩成?—?团,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