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弦虽然是钱亦心的师父,但是他一丝内力都没有,当即疼得跳脚,“你这个鬼丫头,怎么和你爹一个德行。”
“别演了,还不到一成力,”钱亦心催促道,“快继续说。”
吴二弦只好不情愿地坐下。他道,“后来的事,我也是听旁人说起。温家少爷温释,一人独上愚山,以一敌八百,还活捉了匪首。不得不说钱飞羽不但武功高强,还心思缜密,做事果决。罗刹剑的剑伤,怎瞒得过温父。他干脆将匪众的尸首毁了个干净,只留几个匪首。”
“照您这么说,”钱亦心疑惑了,“父亲和温释的关系很好,不至于决战。”
“事实上,温释为何会找你爹决战,”吴二弦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眼看钱亦心又要发作,吴二弦立马说道,“我找来师兄为我报仇,谁知郑一剑与钱飞羽一对上手,立马引为平生知己。我自然是疏远这两人了。”
钱亦心瞟了他一眼,“那你又说和我爹关系最好?”
吴二弦干笑两声,“那不是跟温释和唐麟相比么。”
他敛了笑,一瞬间气氛有些沉重,“而后,我便遇到了她,更是没精力理会这些事了。”
钱亦心不说话。
“徒弟,”吴二弦道,“唐麟的死不简单。”
“噢。”
“你就不想知道,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往事已矣,”钱亦心垂眸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呢。”
她未满三岁之时,父亲钱飞羽便死在了温释的幽灵手之下,母亲随后也去了。真相是什么,她已经不愿理会。她只知道,她的双亲,死了,活不过来了。
“大小姐,尚武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他跪了下来。
“不当讲。”钱亦心瞟了他一眼。
“就算不当讲尚武也要讲!”
钱亦心想,那你问我干嘛?
“大人说过,唐麟向来怕事,当初三大门派一夜之间没落,只有唐麟当机立断选择改头换面躲避祸事,”尚武接着说,“十五年前的事,他躲还来不及,又怎么写信给大人呢?”
尚武这句话,说到了关键点。唐麟怕事,又怎么会主动帮钱家?若是和她料想的一样,那么钱轶言,是将自己的婚姻做了筹码。状元夫人这个头衔,对落魄的唐家来说,十分有吸引力。
她即是想到了这层,对钱轶言更是没有好感。
“大人在朝中无暇顾及,他说,只有大小姐堪当此重任。”
吴二弦说道,“小徒弟啊,这事只有你去才行。”
“唐麟信中怎么讲?”钱亦心问道。
“十五年前,旧事新说。”
看来确实是有新的线索了。只是这唐麟已死,线索又断了。只是这事,和阿爹的死有关,她终究是不能像说的那样置身事外。
目前看来,线索只有化骨丹了。
钱亦心问道,“温家可还有后人?”
“不知。”吴二弦解释道,“三大门派一向都是一脉单传,只有一个儿子。至于温释有没有私生子,谁又知道呢。”真的有的话,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一些往事又浮了出来,吴二弦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想。
“小徒弟啊,”吴二弦摸了摸下巴,换了个话题,“你可知当初你怎么来的大阿山?”
“是唐麟送我来的。”
“没错。十五年前,他虽然置身事外,可到底是帮过钱家的。十五年后,为了调查陈年旧案,死于非命。于情于理,你都该走这一遭。”
钱亦心只得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