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之时,天空雪花越来越密,越来越大,踏着皑皑白雪,望着银装素裹的街市,楚墨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诉说的情感。东宫依旧是曾经那个东宫,只不过,曾经的东宫,无比喧哗热闹,如今却是百般萧条冷寂,曾经在东宫做过差事的宫女太监,皆被四皇子处死。无声叹息,楚墨目光缓缓移向那后花园之中,眼神微微荡漾几分,他的心很是惆怅,跟四皇子和右相这场博弈中,明明是自己赢了,可他却丝毫没有欢喜之意,反而徒增了很多烦恼。“殿下,你回来了。”身后,传来降雪的声音,她将邋遢老头送回家之后,便回到东宫等候楚墨。“是啊,孤回来了,只不过,东宫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东宫了。”楚墨感慨,这里的一花一木皆没有变,但是,人变了,更多是的,人心变了。“流年沧海,不过浮沉中一抹须臾,殿下何须感慨,物是人迁,只不过是顺应天理,人总有一死,或长或短,殿下应该看的开些。”李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毕竟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对沧海桑田变化最有深得,楚墨仁慈,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做一回夫子。999“孤明白,人生就像这场雪,过程很美,但结局还是化作泥水,消失天地间,沧海一粟,昙花一现,人不就是体会这个短暂的过程吗”楚墨淡然轻笑,他有了前世的经历,在遇到很多事情也都心有准备,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城府,但这一切,他也无可奈何。看到楚墨如此态度,李谨眼神微滞,迟疑了片刻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低头汇报说道:“殿下,山寨那边来人了。”“哦”闻言,楚墨脸色大喜,忙转过身来朝着李谨询问道:“可是赵子云他们回来了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也不知安知语她们如何了,唉,都怪孤,这期间也没时间回去看看。”李谨低头不语,并未回答楚墨,脸色极为难看。感受到李谨的异常,楚墨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他从来没见过李谨如此模样,毕竟,李谨做事,从容不迫,在他手里,没有任何意外,可今日,李谨的状态不对劲“李谨,发生何事了”楚墨盯着李谨质问,这一刻,他的心不知为何,慌乱起来。李谨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犹豫再三,避开楚墨的眼神,回答道:“刚据手下来报,山寨出事了”“西梁野心勃勃,令狐雄派遣西梁精锐骑兵三万,偷袭山寨,山寨留守弟兄损失惨重,他们的目地本是令狐雪,可那时,安知语姑娘正好在山寨办事,所以,一同被令狐雄给掳走。”“山寨情况不容乐观,而且西梁此行来势汹汹,竟敢在楚国地盘动手,想必有所依仗,赵子云不敢轻易妄动,所以派人前来通知殿下。”怒怒楚墨一拳砸在旁边的大树上,顿时,树上积雪哗啦落下,楚墨勃然大怒,火冒三丈。“混账,胆敢如此行事,这令狐雄,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他”“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令狐雄,这可是你自找的”“李谨,传孤命令,整顿大军,随孤灭了西梁”楚墨语气十分冰冷,宛如这冰天雪地般,令人发颤,眼底那浓浓怒意仿佛狮子,见谁咬谁。倘若安知语有丝毫损伤,他不介意灭了西梁之前杀了西梁十万人,还在乎一个国家这一次,他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感受到楚墨那股无名怒火,李谨眸子也是不自觉皱缩起来,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动怒,或许,这便是性情中人吧。灭了西梁这句话岂会是说说他眼中的楚墨,凡是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过。“是,老奴明日就传令。”“不孤要的是现在,立刻,马上”楚墨冲着李谨咆哮起来,安知语被抓,山寨那些兄弟惨死,他如何能坐卧安心“是老奴这就去办”感受到楚墨的决心,李谨哪里还敢大意,急忙召集金玉堂高手,将楚墨之意传达到每个将军的耳中。身后降雪看着楚墨,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楚墨吩咐。这一晚,楚墨坐在台阶上不曾入睡。这一晚,整个京都为之地震,但所有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太子发怒了。这一晚,军中无论大小将军,纷纷整军肃马,等待命令。“殿下,各个将军都到了,请殿下移步。”清晨,天微微亮时,李谨匆忙跑到东宫院内,看到楚墨如同雕塑坐在台阶上时,这心里,也涌出一抹苦意,虽说他们都是修道之人,不惧风雨不惧寒气,但这样糟践自己并不好受。楚墨闻言,眼神晃动,身体僵硬缓缓站起,行尸走肉似得朝着院外走去。可当楚墨刚刚踏出东宫之时,门外,无数楚军跪在雪地中,嘴中哈着口气,看到楚墨那一刻,所有楚军纷纷叩首。“太子殿下”为首的,自然是夏侯霸以及众多他没有见过的楚国将军,看到这一幕,楚墨的心再次荡漾起来。“孤”楚墨磕磕巴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夏侯霸所打断“殿下,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们懂,这些兄弟都是听闻殿下的号召,特意跑来的,请你不要赶走他们,因为他们不怕死”“而且,若有战
,召必回”“西梁杀了我们那么多楚军,是时候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了。”“殿下,请召我们入伍吧”再一次,所有楚军齐刷刷跪在地上,语气激扬,气势浩大,身后的李谨则是在楚墨耳边小声附和。“召集楚军本三万人马,但这些人都是自发号召,自愿”说到这里,楚墨举手打断李谨,面前这一幕,他心里如何不知什么情况这些楚军,都是慕名而来“孤谢谢你们”“此行,孤势必灭了西梁,只要西梁不灭,孤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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