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弘如今不过二十有六,正是年青有为之际,且这些年来康弘无论于朝事对民事,皆有所作为,于朝中百姓皆有威望,英年早逝,令人感慨。
明卓葳下令以王礼葬之,举国哀悼三月,不许张灯结彩,不可迎亲待客,显露其对康弘的重视。
因康弘无后,朝中为着康弘扶灵一事儿亦起了争执,有人坚持要从明家宗亲中择一子为康弘扶灵,可扶灵本为亲子后嗣所为之事,若依之所言,便是要选下那过继康弘为子;此事一经提起,明卓葳直接地给否了。另有人道召康泽回京扶灵,康泽与康弘本是孪生兄弟,若由康泽扶灵再是合适不过了。
但康泽离京不久,眼下与大金已有多次交手,不知是康泽运气好或是其他,康泽已连着让大金吃了几个小亏,前头几个被大金不堪其扰的城池,比之往前却是要好上了许多。
眼下若召康泽回京,明卓葳之思量,却也是不愿意的。为此而僵持着,一连几日都未定下康弘下葬的日子。
“康弘是我所生,他走了,我送他走最后一程。”那是千惜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之上,一身素白的衣裳,不染半点嫣红,她就这样站在朝堂之上,面对着文武百官,不露半点怯意,“我的孩儿,不必你们商量着他死后的事儿,我送他,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不必让他连死都要被你们算计着。”
这般一句,惊得满朝的人都连忙跪下了,就连明卓葳也没想到千惜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皇后!”
“陛下觉得妾身说得哪里不对吗?阿弘是陛下的长子,死者为大,为了阿弘下葬之事,朝中争执了几日,致使阿弘的葬期一拖再拖,难道,这便是当陛下的儿子所应该付出的代价,还是作为大肃朝的泰王爷,便是连死都不得安宁?”千惜并不因明卓葳那样一唤而退怯,反倒是步步紧逼。
“诸位就算不能顾念阿弘活着时的好,至少能否看在我一颗为人母之心的份儿,就此饶过于他,就让他入土为安,如若不然,便一把火烧了泰王府,让他走得干干净净,莫让诸位在此争执为难。”千惜这一张嘴,软刀子直甩,她忍到了极致,可这些人,就连明卓葳亦是欺人太甚,她已不想再忍。
“娘娘,此事,此事不可因着一时之气……”有人连忙地张口劝着千惜,一把火了那可就是死无全尸,这自然是不可行的。
“一时之气,我并非一时之气儿。是否以王礼下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阿弘能够早日入土为安。阿弘下葬之事儿,本与你们无关,而你们若再一拖再拖,那就更不必劳烦你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