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果然那墨黑正在扩散,刘福深吸了一口气儿,不得不举刀将那伤口四周的肉挖掉……
******
“小姐,明家的人追来了,是不是要弃车走山路?”千惜被人挟持着,昼夜赶路,其间千惜寻过许多次机会,却一直都没能找到个好时机,而这一行人走的都是偏僻的道儿,千惜这些年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她所熟悉的。千惜心中焦急,这几****也见识了红姑的喜怒无常,只怕哪一日红姑忍不下了,真要了她的命,千惜可不想死。
“走,走山路。”红姑一听当机立断,立刻掀了马车直来,指着千惜道:“明夫人,且莫想着拖延时间,否则我也顾不上留着你的命。”
千惜的脚步未顿,利落地下了马车,红姑拽过千惜,千惜却道:“姑娘要走山路,也该换换鞋才是。”
“我说了让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红姑气恼地喝斥一句,千惜看了看她那精致的绣花鞋,算了,人家既然听不进去,她说多了倒引来杀身之祸。
他们这一行有十来号人,最要命的相对是红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哪怕这些日子在明家养着,那莫氏是拿她当未来媳妇人选瞧着的,自是对她一番调教,重活不用她干,只怕多是学着如何讨男人喜欢。
千惜怀着恶意地想着,她被人左右那么围着,红姑是让人左右地扶着,差距就是这样存在着的。
显然这会儿明卓葳或是康弘都已经知道她被捉的事儿,正派人来救她,眼看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其次是要逃走,若不然,两方对峙,她这个人质便会成为软肋。
深吸一口气儿,千惜更是故意地落在后头,红姑穿着那绣花鞋,这会儿可不是显出了那鞋子爬山的坏处来了,红姑摔得若不是有手下扶着,早不知给摔成什么样儿了。
“可恶!”爬山可是体力活儿,红姑这等自幼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里能吃得消,千惜对于身边的看守,也装着气喘吁吁手脚发软的模样,才爬到半山,红姑已经撑不住,“姑娘,你歇会儿吧。”
“不必了,再不快些走,明家的人就要追上来了。”说到这话,红姑回头刮了千惜一眼,千惜心中冷笑,若是她定不会弃马车而走。
“姑娘,若不然杀了千氏,我们再走吧。”有人提议,千惜的心一紧,红姑立刻给否了,“不行,若要千氏的命,早在京城便该要她死了,明卓葳如今一家独大,若没有筹码,如何能让他受制于我们。”
“可那明卓葳连亲生的儿子都能见死不救,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女人弃天下于不顾吗?”
这个问题很是惹人深思,红姑冷笑道:“我想他会的,千氏此人,也算容貌出众,这些年来他能守着千氏一人,足见在他心里,千氏有些地位,至少,会比可能跟他争权夺势的儿子来说要重要得多。”
扫了千惜一眼,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明卓葳能舍弃儿子,却未必见得能舍弃千惜。
一行人匆匆而行,红姑的腿已是一阵一阵地发颤,行至河边,却是再也坚持不住。
“姑娘,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歇歇吧。”此时的红姑哪里还拒绝的力气儿,千惜当然同样地被塞在了一旁,看到那波荡的河水,千惜计上心来,可才动了动,却被人喝道:“好生呆着。”
“我有些渴了,想喝点水。”千惜指着那河水如是说,几人相视了一眼,最后为首的一人发话道:“快些去,麻利着点。”
“多谢小哥!”千惜道了声谢,艰难地挪着腿往河边去,那人瞟了千惜一眼,千惜寻着能站好的河畔,扔了一颗石子入河,试了下水深,借着草长遮掩,千惜慢慢地走下水,直至被水淹没,借着水花,千惜立刻开划,看守千惜的人一开始还总盯着千惜,可想着千惜一介弱女子,这下面又是水的,难不成她还能逃了?
“千氏呢?”红姑歇了好一会儿,回头一看没有千惜,立刻询问,她那身边的人立刻高声询问。
“千氏,她去喝水了。”
“喝什么水,还不将把她带回来。”红姑身旁的人喝令,那负责看着千惜的人应该答应着,想着刚刚千惜所站的位置,赶紧找人去,可这找了一圈,却没看到人,那人一身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道:“大人,不好了,千氏,千氏不见了。”
“什么!”红姑先是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千氏如何会不见?”
“姑娘,刚刚她在此处,说是有些口渴,属下亲眼见着她下来,就在这儿,在这儿喝的水,可是,可是现在,都看不到她人了。”那人带着红姑一行人来到千惜刚刚所在的位置,将事情的经过说道了一回,红姑气得气血翻滚,“该死的,被她跑了。”
那人立刻跪下,“姑娘恕罪,大人恕罪!”
“板桶。就这么一个女人你们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红姑身旁的男子大声地喝斥,那人全身都在发颤了,红姑制止道:“够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千氏追回来。一定要在明家人遇着她前,把她给我找回来。”
“是,姑娘!如此我们兵分两路,沿着河水寻着,千氏一介女流,虽通些水性,却未必见得能撑多久。”
“用不着兵分两路,只需顺流而下即可,若是逆流而上,千氏不可能无声无息。”红姑分析着道。她倒是小看了千惜,只以为千惜不过是一个内宅的妇人,受制于人,定会乖乖听话,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想着法子逃走。
是她看轻了千惜,是以如今没了千惜的踪迹,若是没能赶在明家人的前面将千惜捉回来,父亲精心的一番布置却是白费了。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千惜,她一定会把她给捉回来,捉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