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千惜并不是不想要孩子,严婆是松了一口气儿,可随之又紧了心,赵阿木那时已过世,那千惜肚子里这孩子就是在孝期怀上的,这样的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严婆打了个冷颤。
“虽是如此,但夫人当时并未得到消息,此事儿,此事儿……”严婆说着舌头却是止不住的打结。千惜再道:“我有孕的消息可是传了出去?”
“夫人突然昏倒,当时请了罗大夫来,只道夫人劳累过度,又有身孕在身。”严婆回忆当时的情景,千惜听着总是松了一口气儿,罗大夫是明卓葳的人,即是罗大夫号的脉,倒也还能补救。
“速请罗大夫来一趟,就说我突然发热!”千惜嘱咐,严婆亦知千惜何意,连忙听话地退去。
千惜的手搭在小腹上,如今不管是明卓葳还是她都是危机重重,她不能自己将那么大的把柄交到旁人的手里,让她和明卓葳落入险地。一声轻叹,想到昏睡中看到赵阿木与杨氏,合上了眼。
“夫人!”没一会儿,严婆带着罗大夫走了进来,千惜伸出手,“罗大夫,有劳你了。”
罗大夫连道不敢,缓缓走了过去,搭上千惜的手,仔细地号脉,半响才道:“夫人劳累过度,需好生静养,腹中胎儿有些不稳,夫人往后且莫走动,且待坐稳了胎才好。”
千惜点点头,即是胎儿不稳,那短时间内她是不能回京了,也好,赵家那边杨氏刚去,赵槐赵柏和赵小宝们要如何安顿,也该要重新考虑。
“往后的日子有劳罗大夫多照顾,我这腹中的孩子即有三月有余,也该与大家伙说说。”千惜盯着罗大夫说了这一句,罗大夫一愣,自是注意到千惜着重说起的三月有余,想到这些日子他奉明卓葳之令为千惜调养身子,明卓葳有多企盼千惜再次生下明家的子嗣,他很是清楚。
一开始还不明白千惜为何突然要说多了孩儿一个月,可一想到赵家老爷至此过世不过三月,立刻就明白了,赵家老爷是千惜的养父,即是身故,千惜自当要为他守孝,若在孝期传出千惜有孕的消息,不单于千惜无益,明卓葳亦要有所牵连。
“夫人放心,夫人腹中胎儿三月有余,大人盼了许久,若得知如此消息,定然欢喜无比。”罗大夫立刻配合着说。千惜听着松了一口气儿,与聪明人说放便是如此不必多费口舌。
“那就好。严婆,送罗大夫回去。”男女有别,罗大夫虽是长辈,又是医者,可若在千惜的房间呆久了,于千惜的名声有损,严婆立刻客客气气地送着罗大夫出去。
与罗大夫通了气儿,这事儿就算是完成了一半,可这里的事儿,也该与明卓葳说一声,千惜思虑着该如何与明卓葳说,又该让他如何配合将后面的事儿都摆平。
那端一直让人盯着千惜院子的人,听到罗大夫大半夜进了千惜院子的事儿,心中便有了盘算。千惜再有本事儿,可这里并不是京城,更不是千惜的庄子,虽然她那近身伺候的都是自己人,但这般也并不能表示,千惜能把她院子里的事儿瞒得严严实实。
“你说,这弃女急忙忙的请了大夫,该不会是有什么算计吧?现下大公子回了京城,没了大公子护着,若是能把她弄死在这里,那也挺好的是吧!”阴冷声音笑得人汗毛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