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肆嘴角抿了抿,眼神如常,声音依旧轻浅的道:“二哥想说什么?”
“这是笙笙送给你的礼物。”陆景肆将礼物递过去,谭清墨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接,他只好将盒子放到桌上:“这是笙笙亲手给你雕的,你别忘了,我们的恩怨和笙笙无关,你牵扯上她,就是不应该。”
“景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有牵扯上笙笙了?”
谭清墨反问,低声细语,像是被冤枉了似得,眼神却落到那个雕刻身上,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猛地收紧,却在下一瞬恢复原样:“笙笙喜欢我这么多年,追了我这么久,我如果不做点回应应该会更不好吧?”
“二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陆景肆话落,嘴角抿了抿,盯着谭清墨并不说话,而谭清墨愣了会,嗤笑出声:“我倒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景肆,我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和二哥这么拐弯抹角,是你的不对。”
“笙笙是无辜的,你没有必要伤害她。”
“我怎么会伤害她,我是她的男朋友,更是你的二哥,再怎样也不可能伤害吧,你说是不是,景肆?!”
话语之中,尽是严肃,倒是让陆景肆抬起脑袋,安静的盯着他看,半晌后便问:“二哥,笙笙给你做的雕刻,你好好看看,她亲手做的,花了不少功夫,手也弄伤了。”
“那是当然。”
陆景肆转身,离开。
书房内,只剩下谭清墨,用一个怪异的姿势,看着雕塑,这是木头做的,应该是紫檀木,冒着淡淡的香气,很是好闻。
谭清墨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的道:“亲手做的啊,的确很完美。”
雕塑的样子大概能够看得清楚是谭清墨,木头人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像极了他,可又很不像是他。
“砰——”
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躁,他将桌上的东西摔得满地都是,冷冷的盯着下面的碎片,扬起手刚想要砸了手上的雕塑,可是下一瞬,却又忍了下来。
“少爷,怎么了?”
“没事,让人清理一下,刚刚不小心碰到了。”
“好的。”佣人连忙安排清扫工作,不敢有丝毫迟疑,而陆景肆这边,朱木推着轮椅,到了车上才疑惑的问出声,忍了一路,但是少爷的脸色不怎么好,他都不敢开口。
“少爷,你和谭少爷谈了什么事?”
“没什么。”
朱木应了声,就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该问的,开了车后,才听到陆景肆在后座怔怔出神:“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
“少爷做错什么事了?”
“没什么……”
陆景肆闭上眼靠在车窗上,陆亦笙之所以会这么急着被调回去,只不过是他在其中要求的,或许那丫头估计没有多久又会回来见谭清墨。
只不过,谭清墨的目的他还不是很清楚,不能让笙笙越陷越深。
否则万一哪天和谭清墨走到了对立,最难受的怕是笙笙了。
他这个当哥哥的本来就不是很称职,如果再让妹妹受到伤害,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他突地垂下眼,有些若有所思的,内心更是虚浮不定。
到了别院,客厅里安静的很,宋七月给他留了一盏灯,自己坐在床头看着书,灯光映衬着很是柔和,风情无比。
“七月。”
“你回来了啊。”宋七月抬起头,轻轻的笑了笑,“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还以为你会和二哥再说一会话呢。”
“都是男人,没什么好聊的。”
他进入浴室洗澡,宋七月安静的坐在那,像是在想着什么,手中翻着的那本书终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将书放到桌上,她伸了个懒腰,缩进被单里。
在里面辗转反侧,浴室里面传来的水声,让她不得不侧目关注。
有时候她也会想,陆景肆在里面,是怎么样洗澡的,但她觉得,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看到狼狈的样子,所以不再好奇,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慕诗宜,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笙笙说过,景肆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只不过是相处的亲密些别人以为是未婚妻关系。
那么自己就不应该再去在意那么多了。
陆景肆从浴室出来后,发丝还滴着水,等了片刻便看向慕诗宜,声音浅浅的道:“睡了?”
“没有,景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慕诗宜她还活着么?”
“……”
两人之间是久久的沉默,陆景肆装似不经意的问道:“是谁和你说起她的?”
“二哥。”
“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陆景肆反问,没有去回答那个问题,却很好的带偏了宋七月的节奏,没有再提起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