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道:“再用生气帮着二老调养下身子骨过两个月我就能帮他们也配些益气丸彻底帮他们把身子骨调理好。”
“多谢阿糯。”
“殿下同我客气些什么。”沈糯笑盈盈说。
两人很快到了沈家大门前裴叙北低声说“我先回去了阿糯也快些回房歇息把。”
“好。”沈糯道了个好字却没松开殿下的手踮起脚尖在月色中亲了亲殿下的唇。
裴叙北眸色一沉扶住了少女纤细柔弱的腰身加深了两人间的亲吻。
周围万籁俱寂只有二人微微的低喘声。
沈糯被亲的晕晕乎乎揽着殿下的肩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殿下身上她感觉很舒服她喜欢跟殿下亲热时候的感觉。
最后还是裴叙北忍耐着把人从怀中拉开了下“阿糯乖快些回去睡觉吧。”
他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沈糯这才餍足道:“好殿下也快回吧路上小心。”
裴叙北离开沈宅骑着奔羽回了裴府。
回到裴府后裴叙北直接冲了个冷水澡这时已经八月底入了夜开始有些凉夜里梳洗都需温水可他用凉水都无法降下满身的燥热。
……
之后几日沈糯专心雕刻聚魂玉符。
而在姚记养生堂里姚氏经过小半月的修养身体恢复了些能够下地走路了。
自从儿子被削去状元郎头衔大病一场现在还躺在房间里说胡话就连养生堂的生气都没法帮儿子调理好身体穆家也一直没人过来探望儿子姚氏心里清楚只怕连穆家都已经放弃了洛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逼迫洛书跟穆秀娇和离。
姚氏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沈糯的错。
如果不是沈糯她和穆家不会走到这般地步。
她心里恨透了沈糯可她没有办法斗得过沈糯她始终无法想明白明明三年多前沈糯嫁来崔家时只是个很普通没有任何修为不会医术的姑娘唯一特殊的就是她的命格而已。
就算在她后来跟洛书和离又结识了边城那个老神婆可怎么能够再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进步如此神速有了这般的修为和医术?
她想不通可她也不想放弃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修为和富贵生活。
她想要的更多那就必定要更加努力的修炼。
姚氏知道想要修为进步神速需要天材地宝她寻不到天材地宝就只能用另外种邪术来修炼。
她以前修炼起来太慢只懂得自己修炼或者夺取别人的气运来修炼。
原本是想夺走沈糯的气运但没料到沈糯会跟儿子和离。
后来她也有想过去夺别人的气运但都需以血为引她在京城没什么名声没几人愿意相信她自然取不到别人的血没法夺气运后来眼看着沈糯的养生堂越来越火爆她心里嫉妒的厉害有天夜里睡觉就梦见了一种名为‘血祭’的修炼法子。
这种邪术自然是要取别人性命的修炼法子她顾忌着天道也担心因果报应所以之前修炼‘血祭’时找的都是路边那些快要死于绝症或者面相看着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下的术。
可这种人能带给她的修为并不是很多她也就勉强能雕刻玉符。
眼下为了崔家她清楚‘血祭’的修炼人选不能再是那些病入膏肓或者大奸大恶本就该死的人。
姚氏休息了几日嘱咐崔父好好照顾儿子她则要出门一趟。
崔父见妻子脸色难看极了他犹豫下道:“庄清你这是要去哪里?庄清要不我们回边城吧你如今也能开养生堂了我们一家人回边城开养生堂好不好?这样也不会跟阿糯起冲突了。”
姚氏冷笑一声并不搭理崔父慢慢走出家门。
她没在东西两街寻血祭的人选这边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或者朝廷官员要是出事大理寺跟六扇门都会清查她怕引火上身所以去了南街和北街。
天色渐暗她不知不觉走到沈糯开着养生堂的那条集市。
哪怕天色有些暗了但这条集市上依旧很热闹。
她神情木讷的走着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面相。
即便找人选她也会找些特殊的人尽量不让自己手上沾血。
即便有因果即便天道想要责罚责罚的人也不应该是她。
正走着忽然从对面跑过来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高高瘦瘦跑的很急看到男孩面相时姚氏心中一动。
这个男孩的面相看着不是恶人但他面相上来看却会是背负着人命只是这丝丝显出来的面相已经很浅显应该是有人干涉过再过些日子男孩这丝面相会彻底被改变自不会在背负上人命。
姚氏笑了声突然挪了下身子男孩本在跑着躲避不急一下子就撞在了姚氏身上。
这男孩正是江栋他娘在养生堂做工之前娘生病爹不给银子他夜里去撬自家茶肆的门被沈东家看见。
后来他才知道娘在沈东家的养生堂上工他担心连累娘就去跟沈东家道歉承认错误说那茶肆是他家他并不想撬茶肆都是爹不给他银子给娘看病的原因。
后来沈东家也原谅了他还说他跟他娘命中有劫还给了他一张符。
这张符他天天都佩戴在身上每隔两个月沈东家就会给他换张符。
他觉得这些符佩戴上后他每日回去听着他爹的唠叨和辱骂都能心平气和了些。
不过他还是极讨厌他爹跟家里那些人所以每日也不怎么喜欢回家。
前些日子他还寻了个捕头做师父这些日子都在跟着师父学武艺。
武捕头不仅教他武艺还教他很多别的手艺比如钓鳝鱼。
他钓的鳝鱼一些送给沈东家吃了还有些拿去卖了。
他希望可以多存点银钱以后开个小吃食的铺子让娘来当掌柜娘做吃食的手艺很好等娘以后能赚大钱是不是就愿意跟爹和离了?
其实江栋一直不懂爹都嫌弃娘满脸麻子整日辱骂娘为何娘还不愿意和离?
甚至娘现在脸上的麻子因为天天在养生堂待着已经好了许多皮肤也变的白皙甚至每个月能有二三两银子的工钱娘却依旧不愿意和离还把银子拿去给爹用孝敬祖父祖母他问过娘为何要这样低声下气娘总是看着他苦笑一声。
他知道娘是为了他好。
可他不懂连他都厌恶江家这种日子娘为什么还要这般忍气吞声。
他实在看不下去那也只能减少回家的次数。
他今日就是过来养生堂跟娘说他晚上不回家跟着武捕头去学艺还有出城去河里钓鳝鱼。
去养生堂的时候他还碰见了沈东家沈东家还说他面色不错看着大劫快过去了。
他跟娘说完就准备跑去武捕头家中没曾想半路撞倒人了。
其实是这妇人突然走到他面前来的但江栋还是急忙把人拉了起来“婶婶对不起你没事吧?”
姚氏捂着心口道:“你这孩子走路怎么如此不小心我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江栋也有些担心“前面就有个回春堂我扶您过去瞧瞧吧?”
回春堂?那不是沈糯的药铺吗?
姚氏自然不愿只说“你扶我到旁边的摊子上坐坐吧。”
江栋只能把人扶到旁边的馄饨摊子上。
到了摊子上江栋见妇人突然伸手在他印堂上点了下说“你这头上怎么黑了块?”
江栋摸了摸额头并没瞧见什么脏东西他嘀咕道:“没有哇。”
姚氏道:“已经干净了算了你这孩子下次小心些别这样鲁莽你赶紧回去吧我没事了。”
江栋这才离开不过走出去一会儿他忍不住摸了摸印堂的地方总觉得印堂处有些不舒服。
看着男孩走远姚氏才收回脸上的笑意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旁边馄饨摊的老板还问“客人要吃些什么?”
姚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不吃起身慢慢离开。
这样一个人下‘血祭’自然是还不够的她得多找点人选。
馄饨摊老板看着这古古怪怪的妇人离开往地上呸了一声嘀咕道:“什么人呐。”
姚氏继续在集市上走着走着走着她来到了北街那边。
北街住的都是贫民百姓姚氏几乎没来到这边。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巷子里见巷子里有户人家的家中长着颗参天古树看枯黄凋零的树叶像是枣树。
姚氏心里一动她从未见过枣树能生的这般粗壮。
她知道一些古树也会生成天材地宝的。
只是不知这颗枣树里面有没有天材地宝?
姚氏去旁边几个正站在门外聊天的妇人问了问“敢问几位姐姐这户人家院子里面的可是枣树?”
那几个妇人立刻七嘴八舌道:“你也是买包家枣子的吧?他家枣子挺出名的结的果子又大颗又甜的不过今年这颗枣树就不行了一直没结果看样子大概是枣树的寿命到头了吧。”
姚氏问道:“不知这颗枣树有多少年头了?”
“好些个年头了听我婆母说她小时候听她的祖父祖母说在她祖父祖母小时候这颗枣树就很粗壮了。”
“那岂不是活了两三百了?”
妇人道:“何止恐怕活的有五六百个年头了第一次见到能活这么久还结了几百年枣子的枣树。”
妇人还叨叨絮絮把包家的情况说给姚氏听说包家二老都是靠着这枣树才能养活他家那个傻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