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恬吓了一跳,起初还以为是赵吾善回来,说道:“这么大力做什么……”
等转过身,就看见父亲虞颂穿着天蓝缎袍,满面铁寒,站在大门当中时!
她一时瞪大双目,就似雏鸟见了鹞鹰,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手中的娃娃,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两个道婆也慌了神,见了虞颂,面色已惨白,又看见二十来个穿青袍的道士,窜进屋内,似强盗般将那矮榻上的香饼果子、烛火纸钱,全都打砸在地,双腿就软颤起来。
口里的经咒也不敢再念,扑通着全筛糠般跪倒在地。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这些都是梁姨娘并二小姐招呼我们做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虞颂抓起地上的娃娃一看,顿时目龇欲裂。
他又看了那腕大的粗针,对了写着虞维音生辰八字的娃娃胸口,竟扎了十来个孔!
他狂吼一声,心痛难忍,一脚猛地踢出,将两个道婆踢得四仰八叉,吐了好几口血。
然后,他朝着虞楚恬走去,一把扯起她,嗓音沉痛无比。
“虞楚恬!你这是做什么?你竟这般恨你的姐姐?做出这些下三滥的事来,我虞颂怎会有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儿?!”
他气得,照着虞楚恬的脸,就是猛地一掌掴。
想到音音被这群贼死的人,做弄得还生死未卜,他气得心口直发恨,直扇了她十来个耳光,直到梁氏挣开仆从,冲上来朝他不住磕头,才停了下来。
扬手扯开梁氏口中的巾子,一脚猛地踹在她心窝子上,怒喝道:“梁氏!这就是你们母女俩干出的好事!你这是想反了天了!音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虞颂定把你两个赔命!”
“爹,您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娘!”
看着梁氏披散着发,身上的蓝布裙衫染了深深血迹,虞楚恬心如刀绞,上前护住她,嚎啕大哭。
“还有脸哭?看来是我平日对你们太过纵容,才让你们做出这无法无天的事来!”
虞颂气得抄出门上闩棍,对着那两个道婆就是二十几下,打得两个贼人不住求饶,他才丢下手。
他又命仆从道:“将这两个贼婆娘连夜送官!从没见这般黑心的道人!”
身后几个道士开口。
“虞老爷,这两个婆娘怕不是道观中人,想她不过是坑蒙拐骗之辈。”
虞颂不语,提着闩棍赶到梁氏母女俩面前,怒目圆睁,眼眶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音音到底如何得罪了你们?你们怎么就非得要她的命不可!”
他如今看着两人,心头那些柔情,全都化为满腔恨意,恨得头钻心地痛。
“爹!您要怪,就怪姐姐容不下我们母女俩!要不是表……”
虞楚恬面目红肿,险些说出赵吾善来,被梁氏一拉,她才止口。
幸好表哥出门去,未被爹撞着,要是撞着,他们三个全都死一处,还有什么奔头?
虞颂气不可耐,骂道:“你姐姐怎么不容你?要是不容你们,早就在我耳朵旁叫说赶出你母女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