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恬一手紧抓着个白脸娃娃,另一只手上捏着枚银光四射的细针,不住地往那娃娃的头脸、心口、手脚扎去,眼里泛着怨毒的光。
赵吾善手里也抓着个娃娃,只是并未像虞楚恬这般动作。
他凝眸盯着娃娃身上,贴着用黄符纸写的生辰八字,忍不住又想起那日在栖芳院,虞维音对他说的话——
你帮我一同赶走这对母女,到时候,虞府的姑爷自然是你!
是的,他的目的是虞府的家财,至于做谁的姑爷,有什么关系?
侧目望了眼虞楚恬,将她眼中的狠厉尽收眼底,唇边泛出嘲讽的笑意。
虞楚恬不过是个庶女,她怎么比得上虞维音的身份高贵?
将来即便要了虞楚恬,她跟她娘亲一个样,只不过是个妾命,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罢了。
他心中的天平,早已倾向了虞维音那边。
否则,也就不会将虞维音的计划透露给梁氏,在梁氏决定实行魇胜之术后,又对虞维音事无巨细地禀告。
他已经上了虞维音的船,便只能将这件事,将计就计做到底!
“马姑、侯姑,我已对老爷说了药方,你们这就弄出一剂杀人的丸药来,让我送去给那小贱人,好让她早死早超生!”
梁氏径直走到两个婆子跟前,唇边冷笑渐渐扩大。
“这虞颂也是个没脑子的人,我就胡诌一个偏方,他就信得真真的。既这么着,咱就送那贱人一程,好让她立马就断气!”
马姑、侯姑一径垂首行礼,感慨道:
“还是姨娘道行高深!我们两个诵了这么久的往生咒,也奈何不了她,看来是要做些旁的手段,让她早些脱离人世之苦,也是善事一桩。”
于是,就从怀内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倒出两粒莹白透亮的丸药,又在铜盘内摸了一把燃烬的香灰,将这两粒丸药滚得乌漆嘛黑,递给梁氏。
“姨娘,您就将这两粒丸药拿去,让人吃下,不消半刻,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见了阎王。”
“这丸药可会让人七窍流血?”
梁氏狐疑地盯了一眼,“若是让医者验出问题,我可脱不了干系的。”
“姨娘放心,这丸药虽掺杂了砒霜,但调制得当,如今无色无味,只要入肚便立时消融,就是找仵作来验尸恐怕也验不出什么名堂。只是姨娘要注意,别给医者验看,一定要让她尽快入肚,否则事情恐怕会泄露。”
梁氏紧捏了丸药,走到女儿身旁。
见她胳膊上的伤也包扎得完好,又见赵吾善陪着一同在持咒诵经,心中略有安慰。
“楚恬,吾善,这里就交给你们,我这就往栖芳院去结果了那个小贱人!”
“去吧娘!有吾善表哥跟我在这里照应,定能将那贱人念得魂飞魄散,叫她往世不得超生!”
说着,虞楚恬掇过一根拇指大的粗针,毫不犹豫,照着娃娃心口上猛地扎括进去。
针透过布质娃娃,她又重新将针扯出,如此往复三四次,将那娃娃刺得遍体鳞伤,才肯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