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偎靠在庄列炳怀中,语气恶毒道:“虞颂倒不担心,我还可以敷衍应付过去,现在主要是虞维音,这贱人太难对付,倒不如剔出去的好!”
“这有何难?她如今也有十六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庄列炳拉长了声音,“女子陷入爱河,便没那么多精力争强好胜了。”
“你的意思是——”
双手不规矩地,在怀内女人身上游移,男人溢出一抹笑。
“温娴,你忘了,你不是有个刚中秀才的侄儿吗?生得文秀雅致,又对咱们楚恬言听计从的,倒不如把他拉到一艘船上。”
梁氏难以抵挡他娴熟的手法,在他怀内低声喘息,“列炳,你说是……是赵吾善?”
“就是他。虞颂虽白手起家,成为桐城富户,能看得懂簿册,却也是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他对有学问的人,格外赏识,常在我耳旁说将来要给女儿找个秀才郎。这赵吾善,岂不正正合适?”
手中未停歇,梁氏喘息不定,说的话断断续续,“的确,他也向我提起过……这主意……倒是好得很……”
继而,是一阵急促的衣料摩挲声。
蹲在竹林下的虞维音,气得面色惨白,浑身发颤。
双手瘫在泥土地面,微凉的触感,丝毫不能消减她内心的恨意,反而令她的呼吸愈发紧窒。
赵吾善阴险的笑在脑中浮荡,她将双手猛地攥紧,紧绷的理智倏然断裂,恨不得将那虚无的幻影千刀万剐。
只要一想到此人,她便不可避免地,会想到过往那个愚蠢不堪的自己。
那段陷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如同幽灵探头,将她拉入深不见底的地狱。
哗啦一声,她竟无意间揪落一片竹叶。
“谁在那里!”
凌厉的嗓音响起,虞维音如被冷水兜头浇下,一时忘了如何反应。
就在她呆愣的瞬间,忽然被一阵有力的劲道卷住身子,直往密林深处带。
而她蹲的那处地方,哗啦啦一声骤响,飞出好几只雪白的鸽子,发出咕咕叫声。
梁氏疾步行至昏暗的竹林边,鸽子吓得拍起翅膀,再度起飞,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温娴,是几只鸽子罢了,不必害怕。”
庄列炳替她拂正胸前的衣襟,劝抚道,“这儿荒置已久,很少有人来。”
梁氏温恬的双眸,闪过一丝锐色,紧盯着竹林深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我们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一定!”
不顾庄列炳的安慰,她抬起脚,便要往竹林深处行去。
前面再无路,若真是有人,那只能躲进竹林的尽头,她何不来个瓮中捉鳖?
风过林响,如泣如诉,越往里,光线越深幽。
但梁氏仍没止步,庄列炳也只好紧随其后。
而此时,就在距离梁氏五米距离开外处,虞维音的心惊骇到极致。
她的发髻散乱,双唇被人紧紧捂住,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躯将她紧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