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恼怒的还了一脚,结果一脚踢失了百两银子,事后父亲只是拍拍他肩,什么也没有说,但让他心寒的是,那个邻家在出事后,与他家的关系急剧的冰冷,面都不朝了。
父亲是郁闷而逝去的,在世时,就曾对他说过,人若失去了辉煌的岁月,那等同于死了,当年叱咤军中的父亲,到了石埭县之后,竟然连个坊正也能够欺负了,父亲的唯一生趣,就是看了他的军武一rìrì的成长,强悍。
“爹,小七会成为统帅万军的将军,也会为您争得了大将军的追封,孩儿在军中苦熬了五年,如今已然迈出了,出头的一步。”陆七醉眼泪光朦胧,喃喃的自语道。
缅怀了父亲,陆七的心又转思了如今的处境,现在的处境是让他出了头,可是危机也是倍增,以后该怎么去做,他本来已是陷入了彷徨,但与灰鹰的一顿酒言,却是让他有所触悟。
他是身处了官场危机,但危机是他得到官位所伴生的,即然得了官途机遇,那就不能被动的由了祸福降临,应该主动的去掌握自己的命运,怎么掌握命运,那醒悟了就是进退二字。
进字他已经在做了,他求罗长史得到了营将的资历,又钻空子的谋求提拔了宋老青为暗盟,现在他又求得了灰鹰为臂助,至于雍王府军的所属将官,那不是他能够信任和倚重的。
下一步要进取什么?陆七想到了唐皇秘谕,秘谕中让了池州刺史募军三营,用于rì后增军常州,而募军的来源是乡勇,也就是说,陆七的兵勇军,有可能会被抽募去了池州。
那是个机会呀,如果他能够左右了那个池州刺史的想法,那就能够间接的提拔了杜勇,冷戎和王导,让他们成为了带兵的队正,为他们rì后的官途打下了基石,至于石埭县那里,有佟河与王主簿在,就足够了。
“我能够左右了池州刺史的想法吗?”
陆七的脸有了淡淡的自信笑意,他是很善于扯了虎皮的,虎皮就是唐皇,身为了唐皇的秘使,他只要透露了圣眷在身,就不信了池州刺史会无动于衷的不睬他。
至于佟光,陆七却是不敢了有所进言,他若透话的让池州刺史提拔佟光,那结果只会害了佟光,佟光的官途,只能靠了他叔叔的上供才成。
陆七伸了下腰,却又想了退字之策,他原本就是想了回去石埭县做护军县尉,但如今他知道天真了,官场的争斗也是残酷的,一旦败了,那就是灭家的大祸,因为他已算是太子的势力成员,太子若是被废,那他就会被牵连的获罪。
他根本不敢寄望了唐皇的所谓圣眷救命,那个唐皇给他的感觉,是绝对不可信任的,但退路能够怎么了去布局,一旦大祸临头之时,他该怎么求得了生路。
陆七轻轻吐了口酒气,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车壁,退字他已经想通了,第一个退路就是能够回了石埭县,去做个大户的富贵一生,如果回不得了石埭县,那就只能带了亲人隐藏的去做匪人,或是逃去了外国开始新的人生。
在他的思想里,所谓的赤胆忠君那是迂腐,父亲的郁郁而终,生存的种种不公,他为什么要为了那个唐皇忠心卖命,这唐国只是真正大唐帝国的一部分,他活着的意义,只想为了自己和亲人的幸福而去奋争。
想退路是为了求生,退路之一就是成了匪人,那是灰鹰带给了他的启发,他一旦在官途败了北,那去做了匪人就是正确的抉择,灰鹰的匪势,会是他的rì后生路之一。
生路之二就是逃去了外国,所以他要尽快的在外国,寻置了合法的生存之地,有了逃生退路,他今后做事情,就不必瞻前顾后的进退失据,可以大胆的周旋于唐国的官场。
就如答应了孟石的杀人之事,他会去做,而且做了也不会留了什么后患,他会让了孟石满意,也会让了唐皇无法降罪于他,一切的一切,他要由了被动的行事,变成了主动的周旋。
陆七醉意中,思路却是清晰的想通了很多,他不再纠结应该忠于了那个官势,他该忠于的,就是自己,自己的生命,只为了自己和亲人的幸福去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