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听的怔住了,这个贵五叔是他父亲的马夫,当年突然离开陆家不知去向,是他母亲说贵五叔拿了钱财去办事,结果一去不归的弃离了陆家,因此今rì撞见了,他才会这么的愤恼。
“我娘为什么不让你回去?”陆七愣愕的问道,他心中己隐隐知道为了什么。
贵五叔苦笑的摇摇头,和声道:“为了什么,奴才是不好说的。”
“是为了我与林家订婚的事情吗?”陆七盯着贵五叔直接指出所疑。
贵五叔一愣,讶道:“小公子已知道了与林家小姐的婚事。”
“我知道了,贵五叔是因为这个不归陆家的吗?”陆七语气低沉的问道。
贵五叔点点头,和声道:“是的,当年老爷令奴才入京寻觅林家人,奴才是找到了卖入万花楼的林家小姐,回石埭复命时先与夫人说了,夫人思虑再三,就命奴才离开陆家永远不许回去。”
陆七听了心头沉重,皱了眉头的一时无语。立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拉贵五叔去了他的座位,召唤小二上了一套碗筷,又亲自为贵五叔斟上了酒,贵五叔感动的客气着。
两人碰杯喝了后,贵五叔和声道:“小公子,老爷和夫人好吗?”
陆七伤感道:“家父己过世许多年了,我娘还好。”
贵五叔没有什么意外反应,只是黯然道:“将军难免阵前亡,奴才知道老爷一身是伤,寿元难久,只可惜老爷是郁闷而终,奴才未能辞灵,实实是愧对老爷。”
陆七感伤的点点头,他知道贵五叔事实上就是父亲身边的心腹亲卫,也是经过战事的过来人,对人之生死事很看得开,不虚伪的哭泣反而更显真诚。
“贵五叔,您这些年过的如何?”陆七转变了话题。
“奴才是凑合活着,当年离开石埭时,夫人给了三十两银子,奴才到了京城本想尽心营救林小姐,可惜林小姐美若天人,根本就不是奴才能够救赎的,这么多年奴才在京什么工都做过,勉强在城南买了屋娶了女人,只能是饿冻不着而己。”贵五叔轻叹的说着。
陆七默然的点点头,贵五叔喝了口酒放下杯,和声道:“小公子,林小姐的事情,奴才认为夫人做的是对的,当年陆家己经不富裕,如果赎救林小姐,就是倾家荡产也是不够的。”
陆七默然不语,他不可能说母亲心狠,在生存的现实面前,母亲要考虑的当然是陆家的生存,而父亲是重义守诺的男人,知道了林小蝶的境况必会倾力相救,所以母亲令贵五叔离开了陆家,因为贵五叔是父亲的忠实伙伴下属,他是不会欺瞒父亲的。
耳听贵五叔又道:“小公子,当年老爷在军中曾犯过一次死罪,是林大人竭力相护才活下来的,因此林大人是老爷的救命恩人,如果奴才告诉了老爷林小姐的境况,老爷必会四处告贷救人,甚至会狠心卖掉爱妾和女儿,那么陆家就毁了。”
“你说什么?林大人救过我父亲。”陆七猛抬头惊讶的急问道。
“林大人在军中是救过老爷的,所以老爷为不能救助了林家,一直的愧疚于心,从迁至石埭的那一天起,就派了我到京城打听林家的事情。”贵五叔感慨的说着。
陆七听的发了愣,这个信息太令他意外了,林家竟然有大恩于陆家。
过了一会儿,耳中又听贵五叔和声道:“小公子,林小姐己经不在万花楼了,在几年前突然染了绝症不知所终,奴才也曾经找过的。”
“谢谢贵五叔,林小姐我己找到了。”陆七听音回了神,忙和声的说着。
“是吗?那林小姐的病好了吗?”贵五叔讶异的问道。
“没好,但我己决定娶她做正妻。”陆七神情平静的说着。
贵五叔异样的看了陆七一眼,轻叹道:“小公子真的是与老爷一样的重义。”
陆七听的心头一热,举起杯和声道:“来,贵五叔,我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