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高兴极了,张开了四条镰刀式的腿足,像要跳舞。
可它猛然意识到那样会很容易伤害到王离,就又连忙夹紧了身子。
虽然不能像‘姐姐’那样和御主紧紧地贴贴,但这样也已经很满足了。
文琴眼睛睁大地眨了眨,一时间对卢有道的担心都淡去了不少。
她问:“你养了两个灵侍?”
王离有两个小家伙陪伴着,不知为何就自信了许多。
他点头道:“是啊,飞镰原本是老师的灵侍,可是老师生了一场大病,就将它的契约转移给我了。”
文琴一愣。
“这么说……”
她转头看向了病房中正各自饮水休息,然后再随时准备‘舌战’的两个老头。
轻声说:“这么说起来,他们两个其实是在互相安慰,互相舔舐着伤口啊。”
王离继续默默点头。
这种听起来这么高级的话,他觉得自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
他又有些羡慕了。
他们两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文琴是个闲不下来的女孩,她又忍不住说起了先前她们的任务。
“你知道吗,这次的任务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我的责任,今天早上我都难受得想哭。”
“我差点就哭出来了,真的。”
王离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她的眼睛,确定她根本就没哭,就又低下了头。
文琴此时尴尬得脚指头都开始抠地板了。
这一男一女安静呆着的气氛也太尴尬了吧。
她只能继续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一开始是足够谨慎的,老师已经判断这应该是一张寄生着古老邪灵的地毯,无法判断其强度,只知道它尚未完全苏醒。”
“可是那个威廉太好奇了,他不断地给我们加价,想要让我们尽快解决这地毯里的麻烦。”
“而老师原本也不太坚定,这时候我又说了一句:我们一个三星一个五星猎魔人,难道还有应付不来的邪灵吗?”
“我真是蠢爆了,当时为什么会有自信说这种话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就有些飘忽了。
王离惊讶地抬头又看了一眼,才发现她这次是真的哭了。
他手足无措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做?
安慰吗?
还是……
他笨拙地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巧克力棒。
说:“还有,要吃吗?”
文琴快速抹干了眼泪道:“抱歉,我只是心里难受没忍住,这次的教训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她是哭了,可她并不脆弱。
她说:“以后,我就是老师最后的骄傲了。”
叹息了一声,颇为沉重。
王离的心也跟着一起沉重了起来。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何尝不是承载了老师最后的骄傲呢?
“哎~”
他也叹息了一声,病房外的楼道就彻底沉默了下来,只有那柔和的音乐声散发着物哀的感觉。
这次两人的沉默没有变得尴尬,因为他们都意识到对方是拥有着类似心情的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
……
过了不知多久,那病房的门被打开。
老马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对王离说:“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先不用来我那里了,我要留下照看一下这个老废物。”
房间里传来了老卢愤怒的咆哮:“谁要你这个赖皮马照看了?我怕你给我下毒!”
老马‘呵呵’冷笑一声道:“就你这废物样子,还需要我下毒?”
“恐怕一顿不吃自己就死了吧!”
“放屁,吃的东西呢?”
“快点拿来给我吃,我饿了!”
文琴劝架的动作刚到一半,就僵住了。
她也‘呵呵’了一下,觉得自家老师还是交给老马来照顾比较好。
这种时候,只有这种令人感动的兄弟情谊才能够让卢有道快速走出沮丧啊。
这时老马回头又说了一声:“阿离,文琴,这段时间你们就暂时组队吧。”
“文琴,阿离还是个新手,他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文琴认真地点点头道:“放心吧马老师,我会带好阿离的……卢老师也要拜托您照顾了。”
真的很懂礼貌啊。
老马有些羡慕了,他也想要个这么懂事有礼貌的女弟子了。
王离眨了眨眼。
他这就被安排了?
然后又是一阵紧张,他要和这么个大美女组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