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蛊战捷,飞回刘衡身边,而刘衡,则手上一念诀,指尖上冒出一丝微弱的火苗。火苗虽然微弱,但任谁都能感到其中蕴含的高温。刘衡将手一指,指尖飞出一团小小的火苗,飞向众多鬼魂。
刘衡发出的火苗看起来虽然很微弱,但那些本来扑上来的鬼魂一见到火苗,立即停在原地,面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显然这火苗并不是一般种类的火焰。这些鬼魂虽然没有什么灵智,但也知道丹火的可怕。随着丹火的靠近,这些鬼魂纷纷往回奔去,竟不顾那名邪修的驱使。
这火苗正是刘衡身为结丹期修士特有的丹火。作为人火中仅次于元婴期婴火的存在,丹火炼化这些鬼魂易如反掌。
那名邪修见此,虽然不能辨明那一团火焰的出处,但也猜测此火焰不凡。当下,他最后仅存的一丝侥幸也放弃了。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把满口的血水往周身一喷,全身便笼罩在一片血雾中。
只听砰地一声,被血雾包裹的邪修化作一道红光,一息间,就飞遁出几百米的距离。
刘衡自然不会放过此人。刘衡放出灵识,锁定此人为目标,脚下踩着黑龙剑,化作一条黑光,直追那名邪修。
那名邪修暗暗叫苦,他刚才使出的血遁神通,虽然在短时间内遁速极快,但需要耗费极多精血。而且他的修为有限,恐怕再使出两三次,他就只能坐以待毙了。本来他还抱着遁出千米后,就能甩掉刘衡的想法,殊不知刘衡身为金丹修士,已经能够放出灵识锁定目标。
果然,邪修使出三次血遁后,就只能落在地上,摆出防御的架势,严阵以待。刘衡御着黑龙剑尾随而至。
那名邪修现在面色惨白,显然元气大伤,恐怕修养个两三年,也不能完全恢复原本的实力。此时的邪修,犹如囚在牢笼中的困兽,他不断地从黑色小旗中放出鬼魂,向刘衡扑去,同时,祭出白色骷髅头,不断喷出尸气辅助鬼魂提升威力。
刘衡撑起一个防护罩,用黑龙剑将来犯的鬼魂一只只斩杀。
本来刘衡还想着将这名邪修耗死,却没想他手中的小黑旗似乎永无止境般,不断地放出鬼魂。这倒勾起了刘衡的好奇心。这小黑旗跟《九幽天魔功》中记载的魂幡,都是可收魂的法器,如果用这小黑旗收集鬼魂,比起用白玉瓷瓶可方便多了。
刘衡想及此,也不想浪费时间。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把火属性符纸,朝着鬼魂扔了出去,一时间,鬼嚎连连,数十只鬼魂化作青烟,消散在空中。
同时,刘衡手持黑龙剑,飞身纵向邪修。刘衡轻轻一划,黑龙剑就划开了邪修身上的防护罩。刘衡手起手落间,就在邪修死不瞑目的目光中将之斩杀。
刘衡手一挥,卷起邪修身上的十几个储物袋,又在他身上搜索了一番,从他的身上又扒出三四个储物袋。而他身上的灵兽袋,原本是装放那条饮血蠕虫的,现在因为饮血蠕虫被金蚕蛊杀死,里面也成了空的。
刘衡确定没有遗漏后,放出一个火球,将邪修的尸体和那个骷髅头法器烧毁,手里把玩着那面黑色小旗。
这面黑色小旗因前主人死后,变成了无主之物。小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手上拿着没什么重量,令刘衡吃惊的是,小旗内还存有几百只鬼魂,只是大多是普通货色,竟连一直煞鬼都没有。看来是那名邪修到孤竹国的时间不算久,这些鬼魂恐怕是原本收集留下的。
刘衡在小旗内留下自己的一丝神识,好驱使这面小旗。接着,将那些原本封存在白玉瓷瓶内的鬼魂都收进这面收魂旗中。
想起在遇到邪修的地方还有三只煞鬼,刘衡便御起飞剑,直朝煞鬼所在飞去。
收取完煞鬼,刘衡又接着在孤竹国内收集鬼魂,有了收魂小旗,刘衡收取鬼魂方便了不少。要炼制《九幽天魔功》中记载的万魂幡,至少也要收集一万只鬼魂。刘衡几个月来一直在孤竹国收集鬼魂,只等收集完后就接着赶路。
好在修仙者寿命长久,几月的时间也不算什么。
这一日,刘衡感到天上黑云中的鬼魂密度在慢慢增大,厉鬼和煞鬼的出现也越加频繁,便知道前方恐怕又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刘衡为了捉鬼魂,总追寻着战争行走,打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叹了口气,刘衡接着往前走。
两国开战两个月后,修仙者的身影也出现得愈加频繁,刘衡甚至还察觉到了几股结丹期以上修士的气息。若不是刘衡一感觉到有结丹修士就土遁隐匿起来,恐怕刘衡早已和数个同阶修士交手。看来,凡人的战争已经牵扯到了修仙者的利益,修士进入到战争之中,成为征战的重点。凡人的战争慢慢演变成修士的战争。而随着修仙者加入,各种神通道法、邪魅法术纷纷使出,凡人死伤得更多了。
刘衡一路走来,沿路的村庄全都是一片狼藉。偌大个村子荒无人烟,只有几只野狗啃咬着发臭的尸体充饥。那些狗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即使原本是一只乖巧的看家狗,如今也因长期食人肉而变得非常暴戾。
井里也变得干涸。刘衡站在一棵有些枯萎的树下,想起似乎已经好久没下过雨了。
孤竹国在这几月煞气大盛,引发旱灾,粮食减收。到了这个月,更是蝗虫遍野,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村庄里空留下房屋,却无人居住。垣颓屋破,野烟空锁,子母分离,赤地千里。一个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人死去,田地渐渐变得荒芜。
那些侥幸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人,食糠榆皮,受饥者面身黄肿,生瘟疫,死者过半。更有甚者走上了做无本买卖的道路,在一些道路上为盗做贼,一有人路过,蜂起骚扰。
刘衡眼睁睁地看着沿路的树皮草根都被刮掘得不剩丝毫,树干光秃秃的,地上连棵青草都没有。不说那偏僻乡村野外,只说那城里边,每清早街头遍布冻死饿死的人,那些小男碎女,丢得满路都是,街道间,只回荡着哇哇的哭声。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刘衡记忆里关于小竹和翔之的部分,也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