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松开他的手臂，看着他停留在原地痛苦不堪的样子，凶狠的面容上也闪过一丝不舍，但也仅仅是一丝。

作为惩罚者，他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更别提战友了，如果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真的会丢下战友自己逃跑。

当然，他也可以为了自己的战友放弃自己的生命。

弗兰克举起枪，瞄准他的脑袋，将金色的子弹放入弹夹，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了，六枚艾德曼合金子弹，哪怕是卢克凯奇也会被一枪爆头。

“啊~啊~”卢克凯奇的身体开始扭曲，连骨骼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挣扎着看向手掌中的微型炸药，心里一狠，将其吞入口中。

“再见了...Friend。”

弗兰克心软了，放下手枪，扭过头，眼神坚毅的朝着红雾外面走去。

轰！

剧烈的爆炸激起大片尘埃，将周围的红雾都驱散少许。

弗兰克拼命的跑，他要将里面的消息告知外面的超级英雄，让他们远离红雾！

可天不随人愿......

“Fuck！”弗兰克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出现的几道身影，惨笑一声，“真是为难老子呀...哈哈哈！”

杰西卡琼斯、夜行者、以及......

“罗斯将军！”

红浩克巨大的身体将路封的严严实实，赤红的身躯被猩红的气息环绕，显得更加诡异，随手一拳就打碎身边的卡车，三人诡笑着朝着弗兰克走来。

惩罚者举起装上艾德曼合金子弹的手枪，手臂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惧怕，而是他也快要撑不住了，氧气即将耗尽，他的体力也接近极限，自己拼上性命最多干掉两人，至于浩克...一拳能砸死他。

砰砰！

两声枪响，一发打偏，一发却命中红浩克的身躯。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红浩克被这一枪激怒了，愤怒地捶打着胸膛，仰天怒吼，一掌拍碎一旁夜行者的脑袋，嘶吼着朝向弗兰克奔跑冲杀。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三发子弹全部射中红浩克的身躯，除了飙血意外，只不过更加激起他的血性，愤怒一跃，从天而降，一只大脚踏向惩罚者。

弗兰克垂下手臂，笑着等死，做英雄的，总是希望救更多人，死在战斗中，而并非一点一点的老死，那与懦夫有何区别。

“吼~砰！”

红浩克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弗兰克只觉得身上仿佛淋了一场腥臭异常的雨，粘稠、恶心......

弗兰克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红浩克的头颅已然消失不见，紧接着身躯轰然炸开，内脏、肌肉、肢体、眼球......如同骤雨一般倾泻而下，将弗兰克盖的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出人样。

“谁？！”

弗兰克死寂的内心忽地再次跳动起来，眼前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不过他不认识的英雄多了，现在社会随便会几招、套上一身尴尬奇葩的紧身衣、起一个奇怪又中二的绰号，谁都可以自称为英雄。

但眼前的家伙很显然不在哪一列。

他太强了！

李念挟裹着力量宝石的一拳直接打穿红浩克的身体，顺便一发光束贯穿杰西卡琼斯的身体，皱着眉头望向底下呆滞的弗兰克。

他这一路来也遇到了几个被感染的英雄，他们都是来参与红雾救援的，可是由于信息稀少，纷纷中了招，变成西索恩行尸走肉的手下。

事实上，在碰到弗兰克的前几分钟，李念刚刚解决了被感染的铁拳和太阳黑子。

一道金色光环笼罩在弗兰克身上，替他挡住红雾的侵袭，以免弗兰克也被感染。

事实上即便有着防毒面具，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吸入了少量的红雾，极少成多，这样下去最多十几分钟，弗兰克恐怕也会变成感染者。

李念不怕红雾，他是生化人，不需要呼吸，同时也有心灵宝石守护，除非混沌魔法直接攻击到他，否则根本造不成一点伤害。

“那边...是一条安全的路线，是我来时走的，一路上的感染者都被清理干净了。”李念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弗兰克弯着腰，侵入体内红雾被心灵光芒驱逐，这个过程尤其的痛苦，飘散的猩红之力从弗兰克浑身上下冒出，五官、毛孔、下身......凡是有洞的地方都有绯红魔气溢出。

过了一会儿，弗兰克体内的红雾被驱逐完毕，熟虾一样弯曲的身体猛地抻直，骷髅背心被汗液和血液浸透，红浩克的眼球还挂在他的身上，狰狞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人，怜悯、愤恨......

“你是谁？你要去哪？”弗兰克抬起头，看着这个强大的陌生人，奇怪的样子和超乎寻常的实力不应该这么默默无闻才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见。

弗兰克有些不解，难不成是跟惊奇队长一样来自宇宙，其他星球的超级英雄？

“事情的经过比较复杂，我也说不清。但是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就顺着我指的方向走，光环会保护你一个小时，不让你受到红雾的侵蚀，但是如果受到其他外力因素，还得靠你自己......”

“红雾在不断蔓延，每分钟大概移动五十米，我劝你现在就走，不然一会儿可能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弗兰克默默的瞥了李念一眼，天生凶狠的表情此时也收敛了少许，毕竟面对的是救命恩人，“这个给你。”

弗兰克将枪里的最后一颗艾德曼合金子弹取出，递给李念。

“你自己留着防身用。”

“我不需要，”弗兰克回答，“它在你手上更有用处，我碰到弱一点的不需要它，碰到强许多的使它也没用。”

弗兰克将子弹抛给李念，李念顺手接下，“我希望你能救更多的人出来，里面或许还有没被红雾侵蚀依然顽强活着的人，希望你能够救救他们.......”弗兰克低声说道，拳头微微攥紧。

他的一生十分悲惨，妻儿全部被黑帮杀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嫉恶如仇是他内心的写照，以暴制暴是他的做法准则。

弗兰克是个惩罚者，不仅仅惩罚别人，也‘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