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再度顿住片刻他才重新抬步向前只这次他的脚步比方才更急了几分。景瑜几步追上“殿下!”
慕容北辰停了下来景瑜行至他跟前恭敬抱拳行礼“臣下斗胆敢问殿下凝猫这心病殿下可否能医治?若是不能臣请殿下回吧。”
慕容北辰面上顿时凝了一层寒霜“黄景瑜你可真是斗胆!三番四次这般与本王说话你倒是第一个!”
景瑜的面上变得愈加冷肃声音依旧恭敬“身为臣子微臣自然不敢这般对殿下无礼但眼下微臣却只是以凝猫兄长的身份在与殿下谈话。凝猫是个重情义的姑娘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傻姑娘。若是殿下在她身上投注的关爱只是对亡人的怀念和弥补凝猫想来不会愿意接受。她并不想凭借着这些得到什么名利她要的只是最纯粹的感情罢了。”
景瑜说着慕容北辰脸上的寒霜一点点遁去眼中有什么在暗暗闪烁。
景瑜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诚恳和坚决“臣下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臣下这份爱护妹妹的心情想来殿下能感同身受吧。”
慕容北辰那双黑漆的眸子中有什么再次氤氲开了片刻他恢复了惯常的神色“凝猫就是凝猫不是旁的什么人。”
言罢他便抬步绕过了景瑜往凝猫的卧云阁行去。
景瑜看着他大踏步离去的背影耳中回放着他的那句话眸中微微染上了一丝暖色。这个在外人眼里冰冷淡漠的辰王实际上内心是极温柔的吧凝猫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卧云阁算不得大景致却别有一番味道。正面三间上房两侧厢房游廊环绕一水儿的白墙乌瓦院前栽种着几株桃花这个时节桃树上已经挂上了几颗青色的小桃也有几株晚开的春桃悄然绽放红粉交映缀在一株株横逸斜出的虬枝上如同仙人指路一般。
慕容北辰略略扫了一圈却只觉得太过素了些这位土豪哥开始盘算着待回去了就给运些盆栽过来嗯再在那处劈个假山好了引一条溪水来也极为不错。
周氏早就在这候着了一见迎面走来了一个身形颀长气质卓然的小少年顿时就呆住了。
算起来周氏这可是第一次见到慕容北辰。
以前都是从丈夫儿子女儿的口中听着他的威名今日这么近距离一看乖乖可真是不得了这世间上竟然有这么丰神如玉的小少年这少年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偏生年纪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难怪她家老头子每次都一副“辰王恐惧症晚期”的可怜样儿。
周氏愣怔了几秒这才回神赶忙就迎了来院子里的人乌拉拉地就都跪倒在地。
慕容北辰只随意摆手让她们起身便直奔主题“本王想看看凝猫。”
周氏自然是赶紧带路入了她的卧房只见一层粉色的纱帐盈盈垂下隐隐的便只瞧见那张小床的轮廓以及那隆起的一团。
慕容北辰想掀开帘子往里走去周氏就急忙道:“殿下见谅凝猫这病气重可别靠太近以免让殿下也染上了去。”
她的卧房他来过很多次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来从正门进来反倒没有这般自在只能这么远远地瞧着思及此他自己都不觉感到有些好笑。
周氏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哽声道:“凝猫自那日端午去看了比赛回来后就病倒了这些日精神头都不大好。一定是这丫头一看到刺激的比赛就玩过头了这才病倒了。这些时日不能去辰王府学骑马这丫头每天都在我耳边念着呢只盼着早点好起来早点再去学骑术。”
周氏絮絮地说着就是杵着不走只盼着慕容北辰只这么远远看上一眼就赶紧走了可别穿帮了去。
周氏心里正打着这样的算盘不料慕容北辰却淡声道:“黄夫人先出去吧本王想单独待会儿。”
周氏:这……
周氏想找个理由搪塞但慕容北辰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那么一眼周氏到嘴边的话就都咕噜地吞了回去。
“夫人请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