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内,只有一个万毒窟!
虺王皱起了眉,将手掌搭在桌上:“昔日我等创建万毒窟,为的就是能让大家有一个安身之所,摆脱那种日夜纷乱的局面,现下又主动挑起战事,像什么话……”
他的话音未完:“蚩笠手底下的蛊师更多,也要更强,他想的就是让我们打破这几年的和平局面,给苗疆各部一副是我们先挑起战争的样子。届时,他便能名正言顺的将整个苗疆打烂、打破!让无数人丧命!到那时——”
“万毒窟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众人皆是沉默。
虺王叹了口气:“现下中原同样是纷乱不止,蚩笠一直想要借此机会兵出中原,若非有我们在,他还有些顾忌,若真让他得手成势,只怕会给苗疆、万毒窟带来天大的灾难……”
有人疑惑不解:“但根据那些回来的疸族人所言,现下中原势力最大的不正是监国、秦王吗?他可是娶了圣女,为何不请他相助?”
提到李璟,虺王脸上浮起了笑意,但又马上劝阻道:
“秦王殿下远在中原,加之外面的局势可比咱们要险恶的多,他的对手可不像咱们只蚩笠一个,如何能让他相助咱们。”
有人撇起了嘴。
早知如此,还不如把圣女留在苗疆,择一大部之子嫁出去,还能一起对抗蚩笠。
中原人,终究靠不住。
这时候,却有一持矛的疸族青年急奔而来。
“虺王,林子外来了一群人!”
众人都起身:“可是又有人来挑事了?”
那疸族青年咽了口唾沫。
“为首的,正是蚩笠!”
众人大惊,看向了同样有些神色凝重的虺王。
后者沉吟出声。
“召集大家,预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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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边界,村寨依旧。
溪水潺潺流淌,瀑布宣泄而下,惊起了道道水花。
吊脚楼间,有少女银铃歌声婉转。
牛、羊、狗子,亦能一同嬉戏。
苗疆小孩长高了许多,却还是在放马。
寨子里这两年其实不太好过,自从圣女他们离开过后,便时常有万毒窟的人来征收粮食或者蛊虫等物。
村长,已经许久没露出过笑容了。
上个月寨子里的一众年轻人聚众去万毒窟讨要说法,却死了好多人。
苗疆小孩仰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草茎,脸上作出了大人才有的愁绪。
什么时候,他才能学习蛊术,然后骑着马,去打败那个传闻中无恶不作的毒公。
但心里虽是这般作想,其实一念到“毒公”这两个字,小孩都不禁心生恐惧。
在苗疆,毒公的势力比虺王还强大。
吐出草茎,小孩狠狠的磨了磨牙。
但在旁边静静啃草的几匹马儿,却发出了不安的响鼻声。
苗疆小孩好奇的从草地上爬起来,站在山坡上向马儿望去的方向看去。
旌旗。
一望无际的旌旗。
人。
连绵无际的人。
一杆画有“唐”字的龙纹大旗,立在漫无边际的甲士中间。
一套套黑甲,仿若连日光都被吸了进去。
一支支雉羽盔缨,亦是随着浪潮向前,在不断起伏抖动。
莫名的惊恐在心下升起,使得小孩大叫一声,撒丫子就往寨子跑。
“中原人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