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本就没有什么流浪汉，只是茶馆那种地方人多口杂——即便当时没有什么客人，可是整个汤家村的人都可能听到他们在茶馆的对话。所以店小二只是找了个借口把他们引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然后再来此和他们会面。

店小二来到他们跟前，又低头看了一眼叶染腰间挂着的流苏，说：“我叫汤绍。”他也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同样的东西，那么他的身份也可以确认了，即便不是他们要找的龚成，也是和龚成有密切关系的人。

他又补了一句：“原名姓龚。”

眼前的人，和眼前的坟，一个叫龚成，一个龚绍，只是来了汤家村之后，他们隐姓埋名，也把自己改成了汤姓，这样一来比较不容易引起注意。

“你是龚成的……？”

“弟弟。”

龚绍说着，在那块无字碑面前蹲下拍了拍，好像拍去了一些灰尘，又好像没有。

叶染问：“既然你们改了姓，为什么墓碑上没有写上呢。”

龚绍说：“是兄长交代的。不能写真名，可能会暴露身份，也不能写假名，因为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归宿。那不如，什么都不写。”

叶染又问：“他……怎么死的。”

龚绍说：“三年前，急病，走得很快，都来不及通知组织。我们兄弟俩，父母死得早，我是兄长拉扯大的。搬来汤家村的时候兄长给我改了名，那时候不知道原因，但兄长这么说了，我也就听了。却是在他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身份。我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他要为了兴门书院做这么多，连自己的人生都放弃了。你们说，他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来这里找人然后送信然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了去找下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要在这里发展一下温情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