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鬼哭似的惨叫声响彻在太守府前,金环胡将的第一击不但破开了枪林还顺势腰斩了军司马和几个汉兵。
拦腰被砍成两截,一时半会儿却还不会死。比直接掉脑袋痛苦的太多了。
“呀啊——”一击得手,胡将不做懈怠,第二记半月弯弧状的挥斩接着斩出,顿时小小阵列里就再有六七人倒地。
“蒲谷契泉,你的武艺就是跟小卒较劲来的吗?”
沙哑声音中饱含着的浓浓的不屑立即让蒲谷契泉两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但是当他看清楚声音发自何人的时候,蒲谷契泉登时乐了。
“哈哈哈,廖老头子,你终于死出来了,本将军找的你好苦。”如果是健康完好的廖国昌,蒲谷契泉绝不敢说如此大话。可廖国昌早已经被南方增长法王击成了重伤,他还怕个毛球。“哈哈哈,老东西,我要砍下你的脑袋,用你的顶盖骨做酒杯——”
“呵呵,蒲谷万骑长稍待。法王谕令,老奴与廖老将军还有番旧要叙——”一个温和的声音猛的插进中来,打断了蒲谷契泉的狂笑。
蒲谷契泉猖狂的脸色顿时一僵,扭头看向身后,就见一周身黑袍的老者凌空而来。
胡骑密密的人头好似在他脚下铺垫的桥面一样,前蹿的身形每每将要缓落,那黑袍老者脚尖就在下面人头中一点,缓下的来势立马恢复如初。
“南王刀奴?”廖国昌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胡族天神教有四方法王,每一法王座下各有一仆一奴贴身伺候,人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
南方增长法王最近汉地,座下剑仆刀奴,声望在北汉直逼江湖绝顶高手。
“看来是难了……”眼中一丝怅然转过,但继而廖国昌双目里就充满了坚毅。临死前拉一个垫背——
“放箭——”虎咆声中,颤颤巍巍的廖国昌身形猛的一直,两支短枪从后背握到胸前,身形紧跟着激射而出的强弩弹射疾进。
两支短枪上凝聚着他全身的功力,如同两支蛟龙盘拧,劲风如钻,直杀去蒲谷契泉。
口鼻里滴滴鲜血洒落半途,极力运转全身功力的廖国昌内脏、经脉剧痛如绞,大股大股的鲜血冲上口鼻。
道道弩矢激射刀奴而去。廖国昌摆下一桌饭来了两拨客,他也只能期望着这些弩矢能够暂时抵挡一下刀奴了。
重伤之余的他根本不会是刀奴这个级别高手的敌手,全力以赴狠杀蒲谷契泉,能不能拖来垫背就看老天爷是不是成全了……
朵朵璀璨的刀花在刀奴身前显现,弩矢激射的一瞬间弯刀他就拿在了手中。既被称作刀奴,老者弯刀上的造诣绝不是虚的。
劲力十足的弩矢碰到璀璨的刀花也飘雪入水不见了踪影,二三十具劲弩的联合一击,没有伤到老者的分毫皮毛。
猛吸一口气,老者快疾的身法幻做一道黑影,扑进廖国昌、蒲谷契泉的战团。
一道璀亮似九天银河倒悬的刀芒至上落下。
“轰——”的一声劲气爆炸响。
老者身形轻如一朵云彩样飘飘避落,蒲谷契泉掉落马下,崩飞了丈余远,手持大刀口角挂着血丝。
他坐下的骏马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原地处只剩廖国昌手持双枪挺立。
口鼻涌出的鲜血染红了白须,双目中凝结着一丝遗憾。自己终究没能杀掉一个做垫背……
北陵郡城陷落!!!罗州州治陷落!!!
平寇将军廖国昌并麾下诸将唐文英、李德华、张帙祥等尽皆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