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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28.5.22.111

香芷旋失笑,“好啊,到时妾身在府中恭候殿下。”

三公主又叮嘱几句,这才原路返回。

回程中,香芷旋倚着大迎枕闭目养神。倒不是因为疲惫,是秋乏。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袭朗。

这个人,这个人啊……

一想到他,她唇角就不自主地微微上扬。

他倒是公事私事两不误,官场上收拾人之余,还给了她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小觑的身份。

认真分析之后,她猜测这件事应该与他弹劾睿王吃空饷那条罪名有关——别的都能含糊其辞暂时敷衍过去,这罪名他要是抓着不放,睿王的日子不知要有多难受。

皇上骨子里是重武轻文的人,吃空饷这种事,他一定不希望子嗣染指,一旦染指,便会真正失望。如今一再和稀泥搁置睿王被弹劾一事,不过是害怕事情证据确凿,不愿意承认他看重多年的儿子混账胆大到了这程度——既然吃空饷的事都做得出,贪墨军饷、与将领来往肯定是板上钉钉,那都是忌讳,便是太子,也不敢如此。

说起来,太子是袭朗负伤时才奉命探望,之后才逐步走动,他可没在袭朗征战时与其来往,更别提染指军务军饷这种事了。

袭朗握着睿王这把柄,正宫几个人慌成这样甚至强加给了她一份功劳,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这段日子,他与蒋修染你来我往地商议正事,常常会带着酒气回房,自顾自去更衣洗漱,她要帮忙,他总是指着她,“离我远点儿,熏着孩子怎么办?”

她鼻子都要气歪了——喝完想起孩子了,早干什么去了?

既然知道,你倒是别再继续喝了啊——第二天继续喝。

什么人哪。

正事拖拖拉拉的还没商议完,蒋修染和袭家存的陈年好酒倒是被他们喝空了一坛又一坛。说是酒友吧,又总争执不下,说不是吧,又每天坐在一起喝大半天。

打量自己什么好身子骨呢,她傻呵呵帮他调养,刚见好他就忘了前两年多难受了。

有时候真是懒得理他。

后来有一次他跟蒋修染真喝多了——他回屋时还算正常,洗漱时脚步就有点儿飘了;蒋修染出门坐上马车又折回府中,说懒得回去了,歇在了外院客房。

——俩疯子!她那天气鼓鼓地腹诽半晌。

夜里他搂着她入睡的时候,跟她说:“这喝酒吧,真分人。没个对路的,喝三杯都嫌多。那厮没什么好处,跟他喝酒倒是挺痛快。”

别人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是酒逢对手千杯少。

之后,他又说:“每天喝得差不多,晚上也省得折腾你,我睡得也踏实。要是烦酒味儿,以后我就歇大炕上。”

她还真不烦酒味,那时趁势道:“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以前也没收个通房纳个小妾什么的?”

“滚。又胡说八道。”他捏着她的鼻子,“我喝了酒肝火旺盛,你可别气我,一不留神就把我气晕过去了。”

惹得她笑了半晌。

就是那样一个人,让她想起来的时候,情绪总是特别明快,仿佛阳光照到了心里去。

遐想间,马车停了下来。她坐直身形,询问跟车的含笑。

含笑撩了帘子,低声道:“淮南王有几句话要跟您说。”语必指了指一侧车厢的小窗子。

淮南王在窗外道:“袭夫人,本王想要什么,你清楚。袭少锋的表妹与你私交甚密,相信你不愿意她被此事殃及,甚而红颜薄命。本王给你三日时间,说服袭少锋亦或夏易辰。三日后还无进展的话,你只能为宁大小姐收尸了。”

光天化日之下吓唬她?香芷旋扯扯嘴角,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做出来的?想害元娘?那可是要越过袭府、蒋修染两家的人手才能办到的事儿,她真不认为淮南王有着能力。

还有,秦明宇对元娘,不是短短时日就能完全放下的吧?淮南王能豁出表兄弟情分去加害元娘?

再有就是袭朗和蒋修染。

三个人都跟淮南王翻脸的话,他吃得消?那简直就是活腻了嘛。

所以结论是他危言耸听。

但是人家是王爷,她还没回到自己的地盘,当然不能将所思所想直言道出,闹僵了的话,又要在路上耽搁许久。她首要之事是回家,知会袭朗,由此温声应道:“妾身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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