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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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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子涯此番出门的确只是为了一点私事,而且估摸着耽误的时间并不长,这才不曾告诉楚凌云等人,独自一人离开了。

办完事情,他立即往回走,刚刚走出没多远便敏锐地觉察到了异常:有人跟踪,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暗中一声冷笑,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手中早已扣好了迷药,以防万一。

然而那些人居然并不在乎此时还在闹市,邢子涯不过刚刚准备好,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紧跟着是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尖叫:“不好啦!杀人啦!快跑啊!”

紧跟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众人不辨方向,抱头鼠窜,不少人撞到了一起,大街两侧的摊子更是被撞翻无数,顿时乱作了一团。

邢子涯顾不上理会这些,猛然回头间,对方的长剑已经刺到了面门!一声冷哼,他双臂一展,跟着脚尖点地,迅速后退。

可惜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又岂会那么容易让他脱身?眨眼间,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已经将他围在了中间,一出手就是不要命的杀招,恨不得将他立斩于剑下!

虽然以一敌众,邢子涯却丝毫不惧,长剑一挥与对方战在了一起。令他略微安心的是,街上的百姓见势不妙早已各自躲了起来,倒不怕误伤无辜。

这群黑衣人虽然身手不凡,邢子涯却更是不多见的高手,不过片刻的功夫,地上已经躺着好几个黑衣人的尸体,惨呼声更是不绝于耳。

见此情景,一个首领模样的黑衣人突然嘬唇长啸,只听“呼啦啦”一阵声响,又有数十名黑衣人蹿出来加入了战团!

施加在邢子涯身上的压力骤然加倍,他已渐渐开始感到吃力。何况他的身体本就不曾完全恢复,这一剧烈活动便开始感到阵阵晕眩,好不难受。

继续缠斗下去显然不是上上策,邢子涯咬了咬牙,放弃了探明对方身份的打算,陡然间发起了一连串疾风骤雨似的进攻,趁着周围的黑衣人后退闪躲的瞬间,他飞身而起:三十六计走为上!

谁知就在此时,又是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等他反应过来,剑光已经刺到了面前!此人居然一直躲在旁边的树上,直到此时才趁着邢子涯身体悬空的瞬间发动了攻击,显然势在必得!

而他挑选的这个时机无疑是最恰当的,邢子涯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若是直接往下坠落,更有数把锃亮的刀剑等着将他大卸八块!

眼看就要命丧此人剑下,百忙之中他只得拼尽全力往旁一闪,手中长剑跟着挥出,只听叮的一声,火花四溅,却总算险险地避开了这一招!

本以为此番总算有惊无险,谁知就在他的长剑与对方相接一瞬间,旁边一棵树上再度窜出了一个黑衣人,一剑向他刺了过来!

邢子涯这才真正吃了一惊,立刻撤剑后退,但却去势已竭,嗤的一声轻响,对方的长剑已经从他的右臂上划了过去!

一股尖锐的剧痛袭来,邢子涯眉头一皱,跟着闷哼了一声!眼见对方一招得手,还要继续紧逼,他终于抓住这一瞬间的功夫猛一挥手,一股白色的烟雾立刻铺洒开来,隔断了众人的视线!

“不好,有毒!快退!”首领立刻一声惊呼,所有人迅速后退了几步,同时屏住了呼吸!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邢子涯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终于飞身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起拳脚刀剑功夫,他的轻功才是最出色的,诚如秦铮所说,打不过就得逃,要想逃得了,必须苦练轻功,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

最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根本不曾打算追赶,看着邢子涯走远,首领冷笑了一声,跟着挥了挥手:“撤!”

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撤退,方才刺伤邢子涯的黑衣人已将长剑递了过来。看着剑上的血迹,首领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楚凌跃正在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一旁陪他坐着的正是顾秋波。

便在此时,房门终于被敲响,楚凌跃立刻应声:“进来!”

宋空雷推门而入,上前禀报:“王爷,得手了,这是邢子涯的血。”

看着那几滴已经被盛放在茶碗中的血,楚凌跃脸上的神情越发急切,立刻一把抓过来拿到了顾秋波面前:“教主,你快看看可有异常!”

方才的一切自然都是楚凌跃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邢子涯的血验证之前的猜测。为了不让邢子涯看出破绽,引起楚凌云的疑心,他才故意吩咐黑衣人务必要痛下杀手,绝不能手下留情。

点了点头,顾秋波用食指沾了一些血,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又对起手指轻轻摩挲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这些血中不曾混有粉末。”

楚凌跃咬了咬牙,立刻追问:“你确定?”

“确定。”顾秋波毫不犹豫地点头。

楚凌跃又咬了咬牙,双手慢慢紧握成拳:“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顾秋波看他一眼:“无非就是我之前说的两种可能,要么他的血必须与某种药物混合才能解毒,要么根本不需要他的血,只是狼王在故布疑阵。”

楚凌跃的双手攥得更紧:“哪种可能性更大?”

“这个很难说。”顾秋波摇头,“狼王的为人王爷比我更清楚,您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楚凌跃的第一反应是后者,因为狼王整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不是没有亲自领教过!当初刺杀端木琉璃不成,被他猜到了端倪,他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派了个杀手来行刺,害得他中了剧毒,受尽折磨!若说楚凌云会为了逼他放过邢子涯而设计整他,简直太顺理成章了!

但是,该如何验证呢?楚凌跃锁紧了眉头,陷入了苦思冥想。

好不容易脱身的邢子涯也在苦思冥想,不过他想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还不等他想出答案,只听“嗖”的一声轻响,秦铮已经一把抓住了他:“子涯!出什么事了?”

看到他出现,邢子涯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完全放松,甚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放心。”

“没事,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事?”秦铮抓着他就往琅王府的方向跑,“快!快回去让王妃给你瞧瞧!”

邢子涯的伤其实并不重,只不过是流了点血,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不由微微笑了笑,干脆装起了病号。

“王妃,快、快救命!子涯受伤了!”

大厅内的两人听到这声呼救,转头看时才发现秦铮拉着邢子涯快步而入,后者的右臂上一片血红。端木琉璃来不及多说,立刻命人取了药箱来,剪开他的衣服一看便松了口气:“不必担心,伤势并不重。”

楚凌云抬头瞟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秦铮一眼:“这种小伤也用得着琉璃亲自出手?你那些疗伤的本事都还给你师父了?”

秦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习惯了,万事找王妃,没问题。”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你当我是度娘吗?

区区皮肉伤很快便处理妥当,楚凌云这才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不知道。”邢子涯摇了摇头,“方才我走在街上,他们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直接下了杀手,全仗着我跑得快才只是受了点轻伤。”

楚凌云点头:“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一次邢子涯的回答有些迟疑:“我不敢确定,但若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很像是琰王手下的死士。”

“怎么可能?”秦铮第一个表示质疑,“他必须靠着你才能活,怎么会派人杀你?难道我们的阴谋败露了?”

楚凌云给他一记眼刀:“怎么说话,什么叫阴谋?像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会用阴谋?”

秦铮翻个白眼:“是,我说错了,不是阴谋,是诡计,是不是我们的诡计败露了?”

“说重点。”端木琉璃赶在他发飙之前开口,“子涯对琰王手下的死士十分了解,照理来讲不会看错,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楚凌云却显得另有计较,沉吟片刻,他看向邢子涯:“可以确定他们对你直接下了杀手,而不是意图将你擒获?”

“不像,他们下手挺狠。”邢子涯摇了摇头,却突然眼睛一亮,“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逃走的时候,他们应该没有追上来。”

楚凌云抿了抿唇,笑得意味深长:七弟,你发现破绽了吗?但若是如此,为何你并不曾打算彻底将邢子涯置于死地?

“王爷,您别总是呲着牙偷笑行不行?”秦铮终于不满地哼哼起来,“有什么好玩的事,说出来大家伙一起乐。”

楚凌云笑笑:“我就不说,憋死你。”

秦铮几乎抓狂,只得投降一般举起了双手:“好,我憋着,不过您倒说说,子涯这事怎么办?”

楚凌云又笑了笑:“这还用问我吗?先去查一查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老七的死士再说”。

秦铮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他们都走了,你让我怎么查?”

“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楚凌云满脸无辜,“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秦铮无奈:“是!”

邢子涯早已万分过意不去,可是不等他开口,楚凌云便淡淡地说道:“别说对不起,我从来都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邢子涯唇线一凝,笑容明朗:“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对不起’三个字放在心里,不说出来了。”

虽然号称没法查,秦铮却好歹是狼王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不过刚刚午时,他已经回到楚凌云面前:“查到了,琰王手下的死士的确有过人员调动,如果不是巧合,应该就是与子涯交手的那一拨。”

楚凌云点头:“意料之中。”

邢子涯不由眉头一皱:“莫非琰王已经知道真相,想要杀我泄愤?”

楚凌云反而摇了摇头:“你也说逃走的时候那些死士并不曾追赶,足见老七应该只是有所怀疑,这才前来验证。”

邢子涯依然皱着眉头:“但他们为何不追?不把我抓回去如何验证?”

楚凌云笑笑:“想要验证还用得着把你抓回去吗?要你一滴血就足够了!”

众皆恍然,邢子涯更是失声说道:“不错,王爷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确实是在我受伤之后,他们便停止了攻击。”

如此说来琰王真的发现了破绽?想起自己上次给他的只不过是两滴鸡血,秦铮不由挠了挠头:不会是这个地方出了问题吧?

恰巧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楚凌云以手支颌,笑得温柔:“秦铮,你又给我捅了什么娄子?”

秦铮吓了一跳立刻摇头:“没有!”

“没有?”楚凌云依然温柔地笑着,“那你心虚什么?”

秦铮苦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那天你让我去给琰王送解药,我……我送了两滴鸡血过去,会不会……被他给看出来了,所以才想拿子涯的血比对一下?”

众人早已满脸黑线,楚凌云则吐出一口气:“不是让你扎破手指,取你的两滴血送过去吗?你没听明白?”

“听明白了。”秦铮满脸无辜,“可是我怕疼。”

众人闻言更是喷饭,楚凌云顿了顿,突然笑得见牙不见眼:“扎破手指取一滴血你怕疼,当初为我挡刀子,整个肩膀血流如注,怎么不见你怕疼?你当我好哄是吧?”

“那怎么能一样。”秦铮立刻满脸严肃,“为你血尽人亡都行,为琰王那种人流一滴血我都心疼。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有那么厉害吗?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人血?”

端木琉璃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只有两滴的话,仅凭肉眼是很难分辨的,我看应该另有原因。”

她的话众人自然不会怀疑,所以沉默片刻依然不得要领。毕竟谁也想不到楚凌欢居然会与圣月教有勾结,更想不到顾秋波居然能够看出血中混着的粉末,也就是真正的解药。

“此事水落石出之前,子涯先不要外出。”楚凌云突然开口,“向天借胆,老七也不敢跑到这里撒野。”

邢子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也知道楚凌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便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回房。

等他离开,端木琉璃却突然说道:“秦铮,看着他,他刚才的眼神不对。”

秦铮一愣:“啊?什么?”

楚凌云挠了挠眉心:“不看着他,他很可能去找老七单挑。”

秦铮恍然,抹头就走。

端木琉璃转回头:“觉不觉得你捡了个麻烦回来?”

楚凌云点头:“觉得,不过这样的日子才不无聊。”

端木琉璃笑了笑:“打算怎么对付琰王?如果从此之后邢子涯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琅王府,我想他宁愿去找琰王单挑。”

楚凌云显然已经有了初步的对策:“今晚让秦铮替我去趟琰王府,我要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秦铮身手不凡,夜探琰王府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不放心邢子涯。楚凌云只给了他一句话:“你觉得现在没有我的允许,他出得去?”

秦铮笑笑,转身就走:他要出得去,那才见鬼了。

这一去居然就是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秦铮打着呵欠回来,抓起为他准备好的粥就喝了一大口:“饿死我了!肚子一直咕咕叫,我都担心会被琰王听到。”

等他这碗粥见了底,楚凌云才开口:“如何?”

“什么也没发现。”秦铮摇了摇头,“琰王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了一夜大觉,我却趴在屋顶吹冷风,连眼睛都不敢眨。”

楚凌云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从你去到离开,没有任何人去找过他。”

秦铮摇头:“至少我在的那段时间的确没有,但我去之前和走之后便不知道了。”

端木琉璃目光闪烁,突然开口:“当时你在屋顶,房中的一切应该看得比较清楚,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秦铮有些不确定:“异常?没有吧?琰王就是一直在那里睡觉,都不曾起来上厕所。”

谁问你这个了?端木琉璃有些无奈,只得慢慢引导:“这样,你跟我们说一说琰王的房间里都摆放着些什么,不管是桌椅橱床,挨个说清楚。”

秦铮虽然不明内里,但也知道她此举必有深意,立刻仔细回忆了一番:“正对门口的自然是一张床,琰王就躺在上面,旁边是个橱子……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把茶壶,两边各有一个茶碗,其中一个还有半碗茶水……咦!果然有人去找过他,王妃你好厉害!”

能够让琰王奉上茶水的,肯定不是小角色。

端木琉璃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问道:“女子都喜欢用胭脂水粉,你可曾闻到房中的空气里有没有脂粉的香气或者是类似的气味?只要确定了男女,范围就至少缩小了一半。”

早已见识过她思维的缜密,几人倒并不如何惊讶。秦铮更是皱起了眉头,仔仔细细地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对了!空气中的确隐隐约约有一种十分香甜的味道,怎么说呢,好像是奶,又好像是蜜的味道,总之就是十分奇怪。当时我还以为那是琰王用的熏香,还觉得他变态,居然喜欢这种味道。”

这么说,难道来人真的是个女子?

端木琉璃刚刚想到这里,便见楚凌云目光一闪,淡然开口:“顾秋波。”

众皆恍然,惟有端木琉璃一脸茫然:“谁?”

“五教之一圣月教的教主。”楚凌云回答,“圣月教的人都喜欢用牛奶沐浴,用特制的蜜油涂抹全身,借以保养肌肤。”

端木琉璃谨慎地反问:“会不会有人仿效?”

楚凌云摇头:“那蜜油乃是圣月教独有,旁人仿效不来。”

“顾秋波当初不是大皇子的同谋吗?什么时候跟琰王凑一块儿了?”秦铮挠了挠头,很有些不以为然,“她还真能折腾,就不怕折腾出点事来,把整个圣月教都连累了?”

楚凌云倒不急着下结论:“还有什么?”

秦铮仔细回想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了,王爷,会不会是顾秋波看出了什么破绽?”

楚凌云笑了笑:“顾秋波用毒的本事不及你,照常理来说,她不会知道子涯的血无用,真正有用的是混在里面的解药。”

秦铮越发摇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凌云唇线一凝:“想知道,去问顾秋波。”

秦铮一愣:“我吗?”

楚凌云笑笑:“我。”

堂堂狼王可不是只会吓唬人和指手划脚而已,他有的是横扫天下的本事,譬如说紫瞳诱惑。

为了弄清解药的真相,楚凌欢让顾秋波住在了琰王府,好随时向她请教或者与她商议。但顾秋波毕竟不以毒闻名,除了看出血中混有粉末,剩下的她其实也无能为力了。

夜色已深,她刚要上床歇息,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吃惊之下,她猛的回头,同时想要发动攻击,却在下一个瞬间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眼眸,意识便瞬间远离!

紫眸的主人当然就是楚凌云,用紫瞳诱惑迷惑了顾秋波的心智,他淡然一笑,直入主题:“为什么与琰王合作?”

顾秋波垂手站在床前,目光呆滞,仿佛一具玩偶,嘴唇一张一合地回答:“他用我跟大皇子联手的证据威胁我,我若不从,他便要请皇上灭了圣月教。”

楚凌云目光微闪:“你觉得你们是狼王的对手?”

“不是。”顾秋波语声刻板,但一字一句都说得十分清晰,“当初与大皇子合作只是因为狼王命不久矣,后来他身体恢复,我就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幸亏大皇子很快倒台,我本已打算离开,谁知七皇子却又找上门来……”

楚凌云了然,不过既然如此,他可以放她一马:“琰王派人袭击行子涯,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顾秋波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我看出血中混有粉末,琰王怀疑是否上了狼王的当,想取邢子涯的一滴血进行验证。”

原来关键的一点在这里,楚凌云总算明白:“验证的结果呢?”

顾秋波又摇头:“没有结果。虽然看得出狼王派人送来的血和取自邢子涯体内的血不同,但琰王仍不敢确定他体内的毒是否必邢子涯的血才能压制。”

正常,就说顾秋波用毒的本事根本比不上秦铮,不可能揭开真相。

楚凌云略一沉吟,接着问道:“我若把琰王所说的证据交给你,你是否愿意离开?”

“求之不得。”尽管心神已被控制,顾秋波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说过我们不是狼王的对手,与他对抗根本是自寻死路,若非万不得已,我早就离开了。”

紫瞳诱惑最大的威力就在于,能够让人在心神被控制的情况下说出心底最真实的话,所以不必怀疑顾秋波这些话的真实性。

当顾秋波恢复意识的时候,完全不记得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当她看到坐在对面的那个笑容可掬的男子,却吓得噌棱一下跳了起来,瞬间脸色大变:“狼王?”

不过害怕归害怕,她从头到脚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处在静止的状态,完全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除非她想死得更快。

“你很聪明。”楚凌云淡淡地开口,“如果刚才你有任何出手的意思,我保证你会后悔三辈子。”

感觉不到他身上有杀气,顾秋波稍稍放松了些,但依然面带警惕:“不知狼王深夜驾临,有何贵干?”

楚凌云笑了笑:“忘记刚才你看到过什么了?”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顾秋波一愣,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绚丽的紫色,不由失声惊呼:“紫瞳诱惑!”

完了!会不会是自己在被控制的情况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当然话又说回来,这紫瞳诱惑果然名不虚传,根本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更别说是反抗了!

楚凌云笑笑:“不错,正是紫瞳诱惑,所以你所有的秘密对我而言都已经不是秘密,当然我是指你与大皇兄和老七合作的事,至于你的个人私事,我没兴趣,你可以放心。”

顾秋波松了口气,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正视着他:“若是如此,狼王也应该知道我绝不是有心与你作对,只是迫不得已。”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话。”楚凌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小盒子放到了她的面前,“带着它,立刻回总坛,我保证老七不敢对圣月教动手。”

顾秋波狐疑地打开一看,顿时满脸惊喜,盒子里装着她和楚凌扬来往的几封书信,也就是楚凌欢所说的证据!只要这个到了手,就不怕楚凌欢到皇上面前告状了!

不过惊喜之余,她却不由抬起头看着楚凌云,依然有些不放心:“狼王既然已经知道我曾经跟大皇子勾结,不打算告诉皇上吗?”

“没有那个必要。”楚凌云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只是在东越国,其余各国皇室之中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帝王对此也都是心照不宣罢,你以为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秋波抿了抿唇,突然啪地合上盖子,拿着盒子站了起来:“好,我立刻就走!”

狼王的保证,任何人都会选择相信。

“慢着。”楚凌云突然阻止了她,“我刚才说过保证老七不敢对你动手,但这保证在什么情况下有效,你心里清楚。”

言下之意,如果你继续帮着老七对付我,这保证自然就失效了。

顾秋波岂会不知,立刻重重点头:“请狼王放心,回到总坛之后,我保证圣月教从此安安分份,若无绝对必要,再不会踏进东越国一步,更不会再对狼王有任何冒犯之处!否则,狼王尽管率领楚家军踏平总坛,铲除圣月教,我绝无怨言!”

楚凌云淡然一笑:“很好,这就是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可以省很多功夫。既如此,你好歹要走了,总得给老七留下一封道别信吧?”

天,渐渐地亮了。

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楚凌欢早早便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来到前厅,准备用餐。

谁知就在此时,侍女突然急匆匆地奔了过来:“王爷,不好了!教主不见了!这封信是在她房中发现的!”

楚凌欢吃了一惊,一把抓过书信展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不由分说跳起来就窜进了密室。紧跟着,一声尖利的咒骂便传了出来:“可恶!混蛋!”

这封信当然是顾秋波留下的,她在信中说,昨夜有个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说从七皇子那里把她与大皇子来往的书信偷了出来,让她带着书信立刻回总坛,永远不要再回来,否则他就把圣月教杀个鸡犬不留!而且为了防止她再来东越国,那蒙面人还强迫她服下了一种剧毒,并说明一次给她足够服用一年的解药,如果她不听话,便让她毒发而死,她没办法,只得连夜离开。

楚凌欢一看到这些便知不妙,立刻赶到密室中一看,存有书信的小盒子果然已经不翼而飞,怎不令他狂怒万分?

咒骂了两句,却完全不能解他心中之恨,不由刷刷几下将书信撕碎,骂得更加难听:“可恶!贱人!混蛋!”

站在满地碎屑中间,他急促地喘息着,许久之后才稍稍平静了些,目光却变得更加阴沉。

书信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现在却落到了顾秋波手中,而且她已连夜离开,追是追不上了。只要等她回到南幽国的总坛,自己鞭长莫及,更加不可能对她怎么样。换句话说,这枚本来以为可以利用的棋子是彻底指望不上了!

就算真的能把她抓回来,如果她在皇上面前说出自己跟她也曾勾结,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派人去暗杀泄愤,显然更不现实。圣月教好歹是五教之一,别说他手下的高手还不足以在圣月教出入自由,就算真的可以把她杀了,又能怎么样?

那么,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坏了他的好事?

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密室偷东西,而且还给顾秋波下了剧毒,难道是……三皇兄?

不错,一定是他!尽管自己已经万分小心,但楚凌云肯定还是猜到那些暗杀邢子涯的人是他派去的,不知怎么的就查到了是顾秋波在暗中帮他的忙,所以扮成蒙面人把她弄走了,对,一定是这样!

一念及此,楚凌欢越发恼恨不堪,早知如此,就该想个更高明的方法!原本以为楚凌云绝对不相信他会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当然不会派人去杀邢子涯,可谁知……

这下可怎么办?万一因此惹恼了楚凌云,他再不肯拿解药救自己了,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想到此,楚凌欢也顾不得恼恨了,急得团团乱转起来。

可是还不等他转上几圈,便听到密室的门外传来宋空雷的声音:“王爷,狼王来了!”

楚凌欢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三皇兄?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咬了咬牙,他一把拉开密室的门走了出来,一边反手关门上锁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三皇兄来干什么?”

宋空雷摇头:“属下不知道,不过狼王说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王爷。”

好消息?难道不是来给自己下最后通牒的?

楚凌欢顿时满脸惊疑不定,但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前厅。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楚凌云,他更是尽量平静地上前打招呼:“三皇兄来的这么早?有什么好消息?”

一边说着,他狠狠地瞪了旁边的邢子涯一眼,虽然不曾说什么,脸上却写着四个大字:忘恩负义。再加四个大字:卖主求荣。

跟着狼王,首先要修炼的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所以邢子涯不但没有露出任何惭愧之色,反而冲着楚凌欢笑了笑,笑得眉眼弯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又怎么样?你打我呀!

楚凌欢不笨,显然看懂了他的意思,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本能地猛一抬手:“你……”

楚凌云眨了眨眼,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怎么了?”

虽然他的手指已经指到了自己的鼻尖,邢子涯却满脸无辜,也跟着回头看了看:“秦师兄,琰王在指你。”

“是吗?”站在他后面的秦铮立刻踏上一步,“不知琰王有何吩咐?”

情知自己在这主仆三人手里绝对讨不了便宜,楚凌欢拼命压下胸中的怒气,冷冷地摇了摇头:“没事,不知三皇兄究竟有何吩咐?”

楚凌云顿时笑得桃花灿烂:“好消息呀,真的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七弟,秦铮和子涯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研究,终于配出了解药,你服下之后剧毒便可彻底解掉,不必每月都靠子涯的血来压制毒性了!怎么样,开不开心?兴不兴奋?”

楚凌欢一时有些发懵,完全反应不过来:“你……你说什么?彻底解毒?”

“是啊!”楚凌云越发笑得百花盛开,“当然,你不用太感谢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秦铮和子涯的功劳。尤其是子涯,他说最后虽然你想那样对他,但在事情败露之前你对他还是不错的。他怕自己万一有个好歹会连累你,所以下决心一定要研制出解药,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成功了!”

楚凌欢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却并不显得如何兴奋,反倒满脸怀疑:“解药真的研制出来了?我服下之后真的可以解毒?”

“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问。”楚凌云笑容可掬,“你只管把解药服下,等到月初看看剧毒会不会发作,答案不就揭晓了?”

说着他招手示意,邢子涯便上前两步,将一个小盒子放到他面前打开,一枚火红的药丸映入眼帘。

“用温开水送服便万事大吉。”楚凌云站了起来:“好了,解药已经送到,我们该走了。”

眼看着三人即将走出大厅,楚凌欢却突然沉声开口:“等一下。”

楚凌云停步转身,面带微笑:“怎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楚凌欢淡淡地反问,“让我一辈子受制于邢子涯,对你而言不是更有利吗?就算邢子涯怕连累我,大可以在他临死之前把解药给我。三皇兄,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楚凌云唇线一凝,笑容中已经含着一丝隐隐的锐利:“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买过去之后才知道。不过可惜,一般人买不起,因为付出的代价通常太大了些。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保证这是真正的解药。”

说完,他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楚凌欢自是气得脸色铁青:你说是解药就是解药?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新诡计?万一服下之后,解了旧毒又添了新毒怎么办?

可如果这真的是解药,楚凌云为什么要这样做?偷走书信的人肯定是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与顾秋波勾结伤害邢子涯,他一怒之下不是应该加倍折磨自己才对吗?为何反而将真正的解药送了过来,可以让他从此彻底摆脱邢子涯的牵制?他就不怕自己之后百无禁忌,继续与他争夺皇位?

难道是因为他根本瞧不起自己这点本事,从来不曾把自己当作竞争对手?但就算如此,如果有邢子涯的牵制,自己就终生不敢与他作对,他不是可以少分这一份心吗?又或者,他知道顾秋波已经看出破绽,所以干脆送了解药来?但自己只是怀疑,并无定论啊!

各种念头此起彼伏,楚凌欢瞪着那颗或救命或致命的药丸,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琰王此时一定快疯了。”往琅王府走的路上,秦铮突然开口,“我猜他此时正对着那颗药丸抓狂,吃不敢,不吃又不甘。”

邢子涯点了点头,跟着由衷地叹了口气:“他真可怜。”

“可怜?”秦铮一声冷笑,“你若知道当年望月关一役他做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邢子涯一怔,楚凌云已经淡然开口:“我让你多嘴了吗?”

秦铮吓了一跳,立刻双唇紧闭。邢子涯自然不会多问,也紧跟着闭住了嘴。

不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楚凌云已经恢复了原先的从容淡定,含笑开口:“让他抓狂去吧,我就是要让他纠结个够,看他何时敢把那颗解药服下去。我跟他之间还没有到算总账的时候,先留着他。”

两人对视一眼,邢子涯顿时有些担心:“可是琰王心狠手辣,王爷不怕他再设计报复?”

楚凌云挑了挑唇:“就怕他不来。不过这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没那么快卷土重来。老七心狠手辣是不错,却还不算个没脑子的,估计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不会再轻易出手。”

二人又对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琰王,你这又何必呢?明知不是对手,何必还要枉费心机?

回到府中,端木琉璃与无名正在大厅中面对面地坐着说话,见他进来,无名立刻起身见礼,楚凌云挥了挥手:“不必客气,坐吧,聊些什么?”

无名笑容可掬:“王妃正告诉我,明日可进行第二次手术了。”

楚凌云点了点头:“哦,最近夜里睡得还好吗?”

无名笑容不变,连连点头:“好得很,多谢狼王挂念。”

“那就好。”楚凌云满脸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却又十分苦恼地叹了口气,“可是我最近夜夜失眠,只好读书到天亮,痛苦得很呢!”

此言一出,端木琉璃等人不得不强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你这算是试探吗?可也太*裸了!

不过无名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显得十分不解:“这样吗?王妃的医术如此高明,狼王为何不让王妃帮你调理一下?连我如此严重的病都能治好,区区失眠应该不在话下吧?”

端木琉璃等人的眼光早已盯在了楚凌云脸上,各自行幸灾乐祸:看你怎么往下编。

楚凌云面不改色,挠了挠眉心:“你有所不知,我这失眠乃是心病,药石无效,要想痊愈,除非铲除病根。”

说着他眨了眨眼,看着无名,而这种眼神,就叫做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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