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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洵揉了揉双眼,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北冥黛黛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完全合不上来。
“听说你病得差不多了。”北冥夜绷着一张脸走了进去,如果不是自己女人那么久都没有出来,他不会和他们走这一趟,美其名曰看看这家伙挂了没有。
当然,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为了看好戏来的,尤其是北冥黛黛和俞霏凡,不就是想看看名可被北冥连城嫌弃的模样么?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很清楚那小子就算不爽,也不至于会欺负他的女人。
但连他都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名可只是在怔愣了半秒之后,便立即反应过来,无视这些人各种各样的目光,继续将北冥连城身上的毛线衣脱下来,推着他躺下,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她才站起来,回到桌旁收拾碗筷。
“吃药了吗?”震撼过后,北冥洵轻咳了两声,看着名可故作平静道:“这小子从小怕吃苦药,你要是搞不定,让老大帮忙将他摁倒。”
“有糖衣的那种会好点。”北冥黛黛也道。
名可眨了眨眼,回头看了北冥连城一眼,北冥连城却只是冷冷哼了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他吃过药了。”名可扫了大家一眼,这伙人是来看连城队长好了没有,还是来看热闹的?怎么看着一个个都怪怪的?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北冥夜身上:“不仅吃了退烧药,也吃过感冒药了,就是饭菜没有吃多少,我去给他熬点粥,回头让他再喝点填填肚子。”
这算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还是在跟他交待?
不管是什么,至少这态度让北冥夜难看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她在照顾他的弟弟,嗯,这是她的责任,长嫂如母不是?
这么一想,刚才那口莫名奇妙生起来的怨气顿时就消散了大半。
“你们说话声音小点,别吵着他休息。”将东西收回到托盘里,名可把托盘端起,穿过大伙往门外走去。
门边,阿娇安静站在那里,看到名可出来,她只是回头看了床上被子下那道身影一眼,便跟着名可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连城队长真的吃药了吗?可可,他说想吃什么?我来帮你忙……”
等人走远了,北冥洵才第一个回过神来,走到床边,弯身想要去探探北冥连城的额角,却听到北冥连城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手拿开。”
“我这是在关心你。”北冥洵抿了抿唇,朝他的侧脸翻了个白眼:“刚才人家给你脱衣服的时候,你怎么不喊她走开?”
本来只是想打趣他的,但一想,这里似乎还有一尊自己惹不起的大神在,他一敛气息,赶紧退回到角落里。
要是刚才的女人是别人也就算了,要换了是其他女人,这会大家肯定不会错过取笑连城队长的机会,但,那个可是老大的女人……
好不容易在震撼中清醒过来的北冥黛黛也忍不住道:“连城队长,那个……你和……”
想偷偷瞟一眼老大,但,没那个胆子,话便只能咽回肚子里去了,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这辈子怕是再也忘不掉了。
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北冥连城愿意和哪个女人亲近,甚至,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这么乖巧的一面。
画面太刺激,想忘记都难。
俞霏凡偷偷看了北冥夜一眼,不见他眼底有什么异动,也没有她期待中的愤怒,这表现,还是让她忍不住失望了下。
看到自己女人和他的弟弟亲热,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还是只因为藏得好,大家看不出来?
“现在,看够了吗?”北冥夜忽然冷冷开口。
他一说话,俞霏凡顿时心虚地收回所有目光。
北冥黛黛和北冥洵盯着他,正在等待老大有什么指示。
“既然看够了,就赶紧出去,丫头说了不能妨碍他休息。”本想转身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吃了药就好好睡一觉,别让她担心。”
“在睡了。”被子里头传来北冥连城闷闷的声音,听得出虽然有点不太高兴,但至少还算听话。
众人又愣了,这三个人才在一起住了多久?怎么现在看起来,真的就一家三口的模样了?
北冥夜走了,剩下三人哪里还敢待下去?赶紧匆匆离开,走在最后的北冥洵还细心地给里头的病人将房门关上。
慕子衿和佚汤他们还在甲板上钓鱼,北冥夜本打算回甲板上,临出船舱的时候却又忽然脚步一顿,转身往通向后舱方向的厨房走了过去。
其余人虽然很好奇他会去找名可说什么,但因为是老大,谁也不敢多事。
只是有些人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不可能不生气的,最好气得火遮了眼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
北冥大总裁会不会要一个对自己不忠的女人?她期待着看好戏呢。
厨房里,名可刚淘了米放在锅里,连盖子都还没来得及盖上,北冥夜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处。
阿娇吓了一跳,立即向他恭敬道:“先生。”
名可盖上盖子,回头看着他:“你来做什么?饿了?”
“嗯。”他走了过去,无视这里还有其他人,从身后将她抱上:“饿了,来找吃的。”
厨房的温度在一瞬间狂飙了起来,阿娇何等聪明?根本不需要有人提醒,立即扔下手里的胡萝卜,匆匆出了门,并细心地为两人将房门关上。
名可微微挣扎了下,看到阿娇扔下来的胡萝卜,她无奈地捡了起来,想要拿到水龙头去清洗,身后的男人却将她抱得紧紧的,完全不愿意放开。
她吐了一口气,轻声道:“让我先把这些准备好,再给你弄吃的行不行?”
这不才刚吃过饭,怎么就饿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没吃饱?
“你弄你的,我吃我的。”北冥夜相当配合,和她一起迈步往清洗台走去。
名可有点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胡萝卜才刚放在水龙头下清洗了起来,身后的男人竟忽然头一低,在她脖子上啃咬了起来。
“啊!”名可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甩了出去,侧头看着北冥夜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两道秀眉紧紧皱了起来:“夜,我还在忙,别闹。”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以唇齿在她细致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啃过,搂在她腰间的大掌又开始到处探索了起来。
名可呼吸乱了,想把他推开,又怕自己的抗拒不仅无法让她逃脱,反倒惹怒这个男人,让他的行为变得更加疯狂。
她只能先将水龙头关了,依然侧头看着他的短发,轻声道:“夜,这里是厨房,我还在做事……嗯……”
她真的要疯了,拿在手里的胡萝卜差点忍不住往他脑袋瓜上砸了过去。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里是厨房,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他……他居然将那只可恶的大掌从她衣摆处探了进去!
太过分了!这样……让她怎么做事?
她又试图挣扎了下,不安地轻唤:“夜……”
“我要是病了,你会不会照顾我?”忽然,男人哑哑的声音从她颈窝里响起。
名可微愣了下,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吃醋。
那个是他弟弟啊!他居然吃他弟弟的醋!尽心尽力照顾他还不是因为看在大家是一家人的份上……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家”还能维持多久,但至少在还没结束之前,他们是家人。
连自己弟弟的醋都要吃,要不要这么小气?
她咬了咬唇,为了不让这家伙在这种的地方疯狂起来,只能轻声哄道:“你那么强悍,你都不会生病的,又不是那些体弱多病的家伙。”
“你是说,那小子体弱多病?”某男似乎被“他强悍”而某小子“体弱多病”这种说法给取悦到了,下嘴的力道终于减轻了些。
名可立即使命点头,“嗯嗯,你那么强悍,我想照顾你都没机会是不是?再说,我照顾他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弟弟?如果他不是你的家人,我才不会费心思。”
他不说话,虽然明知道她在哄自己,但,还是解气了。
是他的亲弟弟,这丫头去照顾确实理所当然,他自己不也说了吗?长嫂如母。
这点上,他可以不在意。
不过,看她照顾别人照顾得这么贴心,他忽然也真的想自己来一场大病,好看看这丫头是不是比现在还要尽心尽力。
改而轻轻允吻了起来,炙热的气息始终萦绕在她脖子四周,烫得她止不住一阵心慌。能别在厨房里对她做这么过分的事么?她真的想要尖叫了!不远处那锅粥还在慢慢熬,这只禽兽可以先放过她么?
不过,既然说明了是禽兽,北冥大禽兽在满意之前,怎么可能放过这只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小兔儿?
“等我……等我将事情做完行不行?”胡萝卜还拿在她的手里,连清洗的工作都没完成,禽兽的手不愿意拿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不是说了?你做你的,我抱我的。”北冥夜热热的气息依然萦绕在她脖子间,似乎真的没想过阻止她干活,她想去哪,他也很配合。
名可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量他也不敢在这地方乱来,顶多就是抱一抱折腾两下,毕竟连门都没锁……
这么琢磨着,她终于又慢慢将水龙头打开,把胡萝卜放在下头清洗起来。
北冥夜还算说话算话,真的不打断她做事,就是……举动明显越来越放肆了。
名可拿起刀,拿刀的五指还是忍不住微微抖了两下,“你……别害我切到自己的手指头。”
北冥夜的动作顿时缓了下来,汗湿的大掌停留在原处,不敢乱动。
名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切个胡萝卜,她至少花了好几分钟的功夫,因为知道,等自己把手里的刀子放下,禽兽又会开始作乱。
可就算她再刻意放慢速度,不过是一根胡萝卜,总是会有切完的时候,果然,刀子才刚放下,身体忽然就一顿绷紧了。“让我亲两口,乖一点。”北冥夜盯着她红晕遍布的脸,霸道地命令。
她深吸了两口气,终于还是乖乖回头,主动迎上他的唇。很乖,很乖地迎上他的索吻,如同对着神坻献出自己一样,连心都在纠缠的过程中彻底屈服了。北冥夜知道自己真的着魔了,自从认识了她,要过这丫头之后,自己就一直一直在入魔。
从不允许有人大乱自己的计划和生活,却为了她一直一直在动乱。
从不怀疑自己报仇的决心,却因为有了她,放弃了整个计划。
从不给别人第二次背叛自己的机会,却在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一次又一次给她机会,因为是她,也只有是她。
他们说不能将女人看得太重,否则,他就会有弱点,就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坚不摧的修罗,他知道,但却还是任由自己一步步沦陷。
人生中从不出现的担忧、焦虑、暴躁、野蛮,也因为是她,让他一次次将这些离无情越来越远的情绪暴露出来。
无欲则刚,有了欲念有了牵挂,他再不能全心全意去应付敌人,因为,他总会担心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她会因为他惹下的仇恨,受尽欺负。
原来,自己已经陷得这么深了,这坏丫头,她究竟知不知道?
所有背叛过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从此在他视线里消失了,只有她,在背着他偷偷做了某些事情之后,依然安然无恙活在他的生命里。
因为他舍不得,舍不得去惩罚,舍不得伤害她。
这丫头知道吗?她究竟了解多少?
此时此刻,真恨不得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让她永远乖乖待在自己身体深处,再不要做任何惹他不高兴的事情。
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对自己防备甚至有敌对的心……只是她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在看着她时,一想到她在背后调查自己的事情,心口有多疼……
关键时刻,船终于靠岸了,穆一和胡涂一起将锚抛下去,船身晃荡了几下,彻底停了下来。
厨房里的两个人早已经一身大汗,但,意识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让游艇停下来之后,慕子衿和北冥洵也一起把小船放了下去。
抬头看了下天色,依然风平浪静的,那所谓的台风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天公作美。
大概是见这些人平日里被公事纠缠得连气都快要透不过来,所以这次给了他们好天气,让他们好好游玩一番。
这个岛上的人不多,远远望去也不过看到几艘游艇停在别的海滩上,大概是因为知道台风来了,出来游玩的人并不多,还有一艘游艇刚刚从岛上开出,往港口返回。
人家都是回去的时候,只有他们在这种时候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群人脑袋瓜都短路了。
不过,既然是北冥夜的意思,短路就短路吧,也没人会抱怨些什么,更何况这座岛面积不算小,哪怕打台风,躲在里头也不会有危险,说不准还会更刺激。
名可和北冥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女孩的脸蛋还红扑扑的,男人却一脸阴沉,明显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这两个人刚才在厨房里做了什么事情,不用想都能猜出来了,简直是禽兽呀,在厨房这种地方也敢乱来。
不过,似乎事情没有得到完美的结局,否则某男的脸色也不至于会这么难看。
名可刻意忽略掉其他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他们拿好东西要下船,她回头看着北冥夜道:“连城队长怎么办?能让他在船上继续睡一会吗?”
“随你喜欢,现在时间还早。”看了看腕表,不过三点多,连四点都不到,女人让他睡便睡,难得那小子愿意乖乖听话。
因为还熬着粥,名可没有跟他们一起下船,自己的女人不下去,北冥夜也只能留在船上。
北冥洵他们把扎营所用的东西全都搬了下去,在海滩上扎起了帐篷,简易帐篷,用起来方便得很。
名可从甲板上往下看,还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不过是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几只大帐篷便被撑了起来,似乎一点都不费力气。
见阿娇也留在了甲板上,名可挣脱了北冥夜的长臂,向她走了过去。
不等名可开口,阿娇忙摆手道:“不要让我去照顾连城队长,我不会去的。”
名可暗中翻了翻白眼,无奈道:“你就真的这么怕他吗?其实他真的没这么可怕。”
阿娇不说话,也许对她来说不可怕,但对她自己来说却是怕得很。
不是怕他那一身的寒气,而是怕他看着自己时嫌弃的目光,她宁愿他看不到自己,也不想让他对自己厌恶起来。
名可没有多说,这种事情旁人帮不了什么,只看他们自己的造法,如果真的没有缘分,那就算了。
她走到栏杆旁,看着下头那几个还在忙碌中的人,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她没有回头,直接问道:“你们是不是还准备了其他节目?这座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明天一早如果天气允许,我们到里头走走。”
“冒险吗?”名可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底藏不住一抹惊喜:“是不是真的有原始森林?”
“这里是岛,不是什么森林。”北冥夜刚才还阴沉的脸终于展露了点点笑意,纠正道。
名可才不理会是岛还是森林,反正岛上面积这么大,对她来说在里面走,就像走在森林里一样,只差有没有被开发。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要是太原始,是不是很危险?”
“没有危险,那叫冒险吗?”北冥夜不以为然道。
“我听说马上要打台风了。”阿娇也走了过来,没敢靠北冥夜太近,只远远站在栏杆旁,与他们一起看着下头那几个搭建起来的帐篷。
台风,名可出门前可没关注过这些,以为北冥夜出海一定事先了解过这两天的天气才会做决定,可是,台风,这不会是真的吧?要打台风了,他们出来做什么?
“小台风,碍不了什么事,不是也有很多人出来玩吗?”北冥夜随意抬了抬下巴,沿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真看到不远处的海塘上停着几艘游艇。
名可也不在意,反正有北冥夜在,就算打台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大不了暂时不上船,在岛上躲一躲。
“这座岛有没有被开发过?有酒店和服务区吗?”
“有,但不多。”
北冥夜是有问必答,对这个好奇宝宝,耐性明显比对着任何人的时候都要好。
这份宠溺,就连一旁的阿娇都忍不住羡慕了起来。
可可这丫头,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也明白?
名可没有再多问,又在甲板上呆了会,转身便进了厨房,进船舱的时候还特地以眼神警告过北冥夜,不许他跟进来。
不见他有跟来的意思,她才松了一口气,大步往厨房走去。
熬了快两个小时,粥已经熬好了,给北冥连城送去的时候,北冥连城还在床上躺着,只是这次很乖,名可离开时给他盖的被子,到这会依然盖在身上。
一看他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红了,只是脸上额上全都是汗,名可从浴室里拧了一条毛巾回来,给他把脸、脖子以及额头都擦了一遍。
北冥连城依然安静看着她,随便她折腾,得到她允许,他才终于把那条热死人不偿命的被子给掀翻了去,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看他,里头那件衬衫早已经湿透,名可把粥盛满放在他跟前,转身到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看着他道:“先把粥吃了,吃完之后换一身衣服再睡。”
北冥连城不说话,在她的指挥之下,一口气喝了两大碗粥,之后拿了衣服进了浴室,但换了衣服之后他却没有再睡,而是把毛线衣套上,举步往门外走去。
名可一路追了出去,还不忘提醒道:“你还得要睡会,你还没好。”
“已经好了。”北冥连城连头都没回,那张床、那条被子,很明显他再也不愿与它们亲近半分。
出了一身的汗,床上黏糊糊的,多睡一会都像要了他的命那般难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走的时候说过要他睡到她回来为止,他也不会现在才爬起来。
名可不知道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让他乖乖在床上睡了近两个小时,见他就这样走到甲板上,她阻止不来,只能回到舱房里给他拿了件外套,又匆匆追了过来。
从船舱出来的时候,北冥连城和北冥夜正并肩站在栏杆旁,看着眼前这座岛屿。
名可追了过去,把外套往北冥连城身上披去:“外头风大,你要是不愿意留在房间里,那就把外套穿上。”
北冥连城有点迟疑,浓眉微微拧在一起,穿了毛线衣一点都不觉冷,再穿一件外套,便变得累赘了。
但见她眼神坚定,似乎自己要是不穿,她绝不肯罢休。
迟疑了下他总算展开两臂,把外套穿在身上,才刚穿完,便大步往船梯走去。
名可想追过去,但自己男人还在船上,她也只能住了步,乖乖回到北冥夜身边。
这家伙小气得很,动不动就吃醋,既然北冥连城精神好了这么多,现在也用不着她去操心了。
好在这次北冥夜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现,等阿娇也下了船,他才搂着名可一起从船梯下去。
下头,北冥黛黛和俞霏凡已经把他们下午钓上了的鱼收拾好,放在一旁,穆一和胡涂准备了炭炉,打算入夜之后烤东西吃。
不过四点一刻,离入夜还有几个小时,无所事事,名可便拿了个小桶和阿娇在附近捡起了能吃的贝类。
看到不远处有一些突出来的岩石,上头似乎还有不少生蚝,两人心头大喜,忙回到游艇上拿了小铲子往那头冲了过去,挖生蚝去了。
海上依然风平浪静的,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见自己的女人玩得不亦乐乎,北冥夜也不去打搅她,暗示北冥连城好好看护之后,他与慕子衿连同穆一一起往树林深处走了进去。
名可和阿娇回来的时候,北冥夜他们还没有回来,见不到他的身影,心里多多少少有几分不安。
见北冥连城一直坐在海滩上,似乎从未离开过,名可走了过去,忍不住问道:“你老大呢?”
“探路去了。”北冥连城连头都没抬,依然拿着小树枝,不知道在沙子上画着什么。
生蚝已经交给阿娇去处理,名可没什么事,便与在他身旁坐了下去。
见他还拿着树枝在涂涂画画,她忍不住凑了过去,好奇问道:“画什么呢?”
不想她才刚凑过去,北冥连城却忽然抬起脚,随意两下便将他刚才画的东西全都抹了去。
名可皱了皱眉,忍不住对他翻起了白眼:“不就看看吗?这么小气做什么?不会是在画你心上人吧?对了,你心上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北冥连城紧抿薄唇,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这小流氓,在老大面前就乖巧得很,在其他人面前简直跟流氓一样,理她,简直要拉低自己的智商。
“瞧你这是什么脸色?”名可也皱着眉,指着他一张依然带着几分绯红的脸:“不就开个玩笑吗?给我摆什么脸色?”
北冥连城还是不理会她。
名可自觉无趣,只因为在这里等北冥夜回来,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焦急,不让她做点事,她会忍不住去担心的。
但北冥连城不理会她,她也就不妨碍他了。
从沙子上站了起来正要离开,不料还坐在那里的北冥连城忽然伸出大掌,一把扣上她的腕,轻轻拉了拉:“陪我看风景,别到处乱跑。”
名可垂眸看着他,修眉又忍不住皱了起来:“那你不理人。”
“坐下来,没说不理你。”放开她的手腕,他又拿起树枝,在沙子上随意涂涂画画,只是画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形状可言,纯粹的抽象派。
名可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在他身旁坐了下去,见他脸色虽然好了点,但还是有点绯红的色泽时不时浮现。
她忍不住伸出手往他额前探去:“是不是真的好吗?”
“好了。”北冥连城一侧头躲过了她的手,淡淡道:“别动不动就摸男人,有些人你摸不起。”
名可却不以为然,把手收了回来,哼了哼:“摸你和摸个孩子有什么区别?还男人不男人的,顶多就是个大小孩。”
不理会男人瞬间黑下来的脸,她看着前方的沙滩,忽然眉眼一亮,站了起来,便奔了过去。
北冥连城只是安静看着她,见她跑到前头的沙滩上捡起个什么东西,小心翼翼把上头的沙子拍了下来。
那张脸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此晶莹剔透的,竟让人看得有几分舍不得移开目光。
小孩,她有见过哪个小孩长得有他那么彪悍,甚至能在梦里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吗?
他又忍不住沉了沉脸,怎么时常想的还是那个梦?人真的像着魔了一样,想法都变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但见她一路慢悠悠返回走,脸上依然是满足的笑意,他的目光又忍不住柔和了下来,轻声道:“捡了什么东西?拿来给我瞧瞧。”
入夜之前,北冥夜他们终于从林中出来,难得的是穆一手里还拿着两只大山雀,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野山雀,哪怕是在市面上也很难买得到。
把东西收拾好,大家架起了炭炉,便围着炉子烤着他们的晚餐。
胡涂从游艇上搬下来好几箱酒水,一整顿晚饭,除了北冥连城因为今天发烧,名可不允许他沾酒水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酒水没有停过,就连北冥黛黛和阿娇也喝了不少。
俞霏凡在北冥黛黛和东方辰的起哄下,少说也喝了一瓶多。
名可也逃不过被灌酒的厄运,虽然有北冥夜在身旁给她挡了些,但红酒还是喝了整整两杯,视线都开始有几分模糊了。
吃饱喝足,兴致正是高昂,胡涂提议玩游戏。
北冥黛黛立即叫了起来:“那就玩真心话游戏。”
胡涂立即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游艇上走去。
名可还没来得及问身边的男人这是什么游戏,便见胡涂踏上了船梯,那身形、那步伐,乱得让她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怕什么,这里是浅滩,顶多掉下去喝几口水。”北冥连城哼了哼,不以为然道。
名可知道是浅滩,但人要是摔下去也肯定不好受,尤其现在大冬天的,落水多麻烦。
幸好胡涂虽然摇摇晃晃的,但至少还是顺利上船了,没过多久便拿了一袋子东西下来。
其他人把席子摊开,在炭炉不远处的沙滩上铺好,穆一立即招呼着大家过去。
名可还是忍不住问起了身边的男人:“什么是真心话游戏?”
北冥夜垂眸,在她额角上亲了亲,才搂着她站了起来,朝铺好的席子走去:“等会就知道了,这些家伙个个都喝高了,要是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
名可不说话,她只知道别人喝高了,却不知道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哪怕人还很清醒,但她看得出他眼底已经蒙上了一层酒意。
如果她没记错,刚才他至少喝了六瓶红酒,四瓶啤酒。
不知道是谁又拿了两箱酒水下来放到席子旁,只怕这个真心话游戏到头来还要弄些惩罚什么的,惩罚肯定和酒水有关。
北冥夜率先坐了下去,牵了牵名可的手,她才在他身旁坐了下去,抬眼望去,北冥连城站在他身边,看着海平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坐吗?”她拉了拉他的裤脚。
北冥连城这才收回目光,在她身旁坐下。
胎压望去,胡涂正把他从游艇上带下来的东西一个一个分给其他人。
俞霏凡喝得两颊通红,靠在北冥黛黛身上,北冥黛黛虽然喝得比她还多,但似乎没她醉得厉害。
阿娇却明显喝得不少,一双桃花眼时不时盯上连城队长,只要一盯上就再也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