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三世冤仇,若真这么简单的了解,徐秀道应了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话。
杨廷和眼睛一闭道:“不如意事十有□□,日有阴晴,月有圆缺。这世道哪有件件周全的道理?”
情绪有了些上头,徐秀忍耐的很艰难,压着嗓子道:“月圆月缺却又周而复始,难道就没有善恶是非了吗?”
“善恶是非只在人心。峻嶒啊,你不要执拗,这样子断也足以给刘家说法了。”
徐秀站起身来摇头道:“善恶不分,学生万万不能接受。”
躬身下拜道:“多谢老师的努力,但学生并不愿意这就这么糟蹋了为人安身立命的念头,做一个好官,学生要做一名好官,学生先告辞了。”
行了个礼便告辞,杨廷和也没有去拦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后面的屏风叹气,这事儿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对徐秀而言或许已经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对着后头道:“也罢,就让他吃点苦头吧。”
韩邦文从后面走出来笑道:“你这个学生倒是个有胆识的,又有机变,却是不知道这一关他怎么过。”
杨廷和头疼的道:“你要能帮就帮帮他吧,这孩子挺好的。”
“会的。”
……
走出学士府,得见白日悬挂,理因让人生有暖意。正可谓降雪不冷融雪冷,徐秀只能紧了紧外衣,走在阳光下。
紧皱眉头诉说着此人的心事。
见着徐扬也不多说闲话,只道:“我们去拜访一下魏国公。”
“好。”
若说这南京城里谁能跟成国公较量,那么只能是魏国公,故而找他,也是一个法子。
来到国公府。
比之上次的对待,礼数周全了许多,没有再给他来什么龙门阵,来说么高声些的捉弄话。
徐俌那一张老脸笑的有点难看,和善的同徐秀道:“徐大人,久违了。”
徐秀作揖道:“未与公爷问安,是下官礼数不周,给公爷赔罪了。”
徐鹏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徐大人客气了,当时多亏了你啊。”
徐秀客气的摆手,指着那个椅子笑道:“少将军这次不会讲椅子倒置了吧?”羞的徐鹏举一阵尴尬,也不过几下开怀,几下寒暄,化解一些盲目客套的气氛而已。
不久徐秀道:“今日来拜访公爷,其实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望公爷赎罪。”
“无妨,你说吧。”
“不知公爷可知刘家三世的冤仇?”
徐家父子对视一眼。徐俌道:“略有耳闻,却是不知。”
徐秀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慢慢的告之于他,根本不需要去添什么油加什么醋,原原本本的事情就已经令人愤怒,这徐家父子也都是一脸狰狞,让徐秀隐隐感觉到一点杀气,呼吸也有了一点重。
不得不说,魏国公到底是民族英雄徐达的后代,那一身正气虽然有兵痞的气息,却也是让人振奋。
徐鹏举道:“郭竣该死。”
徐秀见他如此连忙道:“可那郭竣同成国公府有亲,下官很难办啊。”
说完见魏国公父子不言语,咬牙道:“请公爷相助。”
徐俌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儿说好办好办,说不好办也难办。”
徐秀拱手恳切的看着徐俌。魏国公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尴尬,摸了摸胡子才道:“可以,徐大人只管去办,其他事有老夫替你周全。”
有了他的背书,徐秀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笑道:“魏国公古道热肠,下官替刘家以谢公爷的恩德。”
“无妨。”权当是还他人情了,徐俌如是想到。
只因成国公从中作梗,徐俌就是想夸夸徐秀好让他升官也不是那般容易,可欠着一个七品小官的人情,也不是他所愿意的,借此相助一把,算是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