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玉扎好腰带,给了白薇一个白眼,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字条,想到里面的事情,心里就生出一种憋闷的感觉,语气也跟着有些低沉起来:“继续查,要怎么查?”
说完之后,才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对,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吐出一口闷气,缓和了神色看着白薇说道:“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叫他们不用查了,再怎么查也不会有结果,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白薇知道主子心里的郁闷,所以在听到她不太好的语气时,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
听到她的吩咐,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属下立刻吩咐下去。”
贺兰玉点了点头,看着手里拿着的字条,若有所思了半晌,突然勾起唇角,将手里的字条递给白薇:“白薇,让他们把这份情报‘送’给暗枭。”故意加重了‘送’字的音,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白薇一看主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恭敬的道:“是,属下明白。”说完接过她手里的字条,收入了怀中。
贺兰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纯真笑容,看着白薇说道:“我们也该出去了,不然陛下该担心了。”说完走了出去。
韩臻时不时的看一眼院子的方向,见那人儿还没来,微微皱了下眉,正准备说回去,就看见她走了出来,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脸上也不自觉的溢上了笑容,等她走进亭子,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柔声问道:“怎么现在才来?”
贺兰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旁边两个女人的神色,扬起笑脸,笑着皇帝说道:“陛下恕罪,臣妾方才换了衣裳,突然闹肚子,所有又去了一趟茅厕,所以……”说完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红晕,似是不好意思了。
韩臻听到她的话一愣,嘴角微微勾起,笑看着她微微窘迫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原来如此。”
而一旁的苏心蕊,听到她的话,立刻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就好像她身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寇月笙看着贺兰玉微微窘迫的样子,掩嘴轻笑,没有说什么?
贺兰玉看着他们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抽,厥着嘴不满的嘟囔道:“不就是如厕嘛,又不好笑,真是的。”
听着她小声的嘟囔,韩臻和寇月笙脸上的笑容更甚。
韩臻将人搂得紧了几分,大笑着说道:“哈哈哈,玉儿,你还真是可爱。”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贺兰玉在心里嗫嚅了一句,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
又在别院呆了几日,几人实在觉得无聊了,又不能随意的出去,所以一行人决定,干脆回京。
临行前夜,韩臻便收到了鹰传来的消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儿,起身走到外厅的桌案前,打开了字条,看了起来。
神情也随着变幻,最后面无表情的靠在椅背上,手里紧紧的捏着那张字条,薄唇紧呡,眼神凌厉。
到最后闭上眼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再次打开手里已经被捏的变形的字条,逐字逐句的又细看了一遍。
字条上清楚的写着邱州知府在遇害之前,曾秘密写信给五州四县的官员,想要联合他们一起上书,请求太后还政与皇帝。
他在将信送出去之后,自己又写了一本请太后还政的奏折递了上去,而这样的奏折,他已经写过不下五本。
然而就在他将奏折呈上去不久,一家便被灭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想都能明白。
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越想韩臻越是郁闷,这种心知肚明,却又无话可说的状态让他非常的不爽,再加上手里没有半点的证据,不过,就算有了证据,他现在也不能做什么?
想明白这个事实,韩臻的神色又沉下去几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放在桌案上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足见他握的有多用力,而被他捏在手里的字条,早就被他的内力化作了粉末。
贺兰玉在床上等了半晌,还不见他进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她知道他今日收到了消息,也能体谅他心里的感受。
微微叹息了一声,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地上,朝着外厅走了过去,看着他靠在椅背上,神色严肃,薄唇紧呡的样子,眼神闪了闪,走过去覆上了他的拳头,假意不明的问道:“陛下睡不着吗?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韩臻知道她的靠近,只是不想睁开眼睛,他怕掩饰不住眼里的情绪,直到感受到她的体温,烦躁的心绪竟奇迹般的平复了下来,睁开眼睛看着她微微皱眉的样子,眼神沉了沉,将人搂进怀里,埋首在她颈窝,低声说道:“玉儿,明日就要回去了。”
贺兰玉听到他的话,明白他话里的含义,神色微微一暗,伸手将他搂住,说道:“陛下还有臣妾,臣妾会一直都陪在陛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