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犹豫了一下,才恭敬的说道:“属下无能,未能查清贺小姐的全部事情,还请主子责罚。”
韩臻闻言,微微皱了下眉,眼里闪过一丝厉光,沉稳的说道:“哦?说来听听。”
“是!”鹰应了一声,才又说道:“属下查到,贺小姐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常年待在深闺,十几年来几乎不出房门,就连大夫诊治,也是隔着一层轻纱,所以除了她的父母和贴身伺候的丫鬟,无人知晓她的长相容貌。”
韩臻闻言,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体弱多病?可他看到的她却健康的很!
足不出户?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却是一身乞丐打扮,而且对京城的大街小巷很是熟悉。
一个体弱多病,足不出户,生长在青州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身怀武艺,而且对京城如此熟悉?
这么一想,韩臻才猛然发现,其中有很多疑点是被他忽略了的。
眼神变得凌厉,薄唇微微呡紧,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骤然握紧,冷声说道:“还有什么?”
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才又接着说道:“属下还查到,一年前,妙手神医突然出现在贺府,据说他不但治好了贺小姐,还在贺府呆了三个月。”
韩臻的神情变得凝重了几分,突然想到什么?看着鹰问道:“妙手神医?朕记得他是贺兰山庄的门客?”
鹰闻言,赶紧回答道:“是,主子,妙手神医从五年前就拜到了贺兰山庄之下,做了门客,很少再在江湖之中走动。”
“贺兰山庄!”韩臻若有所思的低喃了一句,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扶手,这是他思考时的一贯动作。
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嘴里下意识的重复着:“贺兰山庄,贺兰,贺兰……”
念着念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眼神一亮,有些激动的说道:“贺兰……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说完之后,敛了敛神色,看着鹰问道:“鹰,你对贺兰山庄了解多少?”
鹰看了一眼旁边静默而立的俊秀男子,又回头看着主子,恭敬的说道:“主子恕罪,属下知之甚少,只知道贺兰山庄是五年前出现的,庄主贺青凌年轻有为,经商手腕一流,不但生意做的广泛,收买人心的手段也很高明,江湖上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投到他的门下作为门客,甘愿为贺兰山庄卖命。”
韩臻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除了这位庄主,贺兰山庄还有其他什么人?”
鹰想了一下,才说道:“回主子,据说贺兰山庄还有一位大小姐,就连庄主贺青凌也对她唯命是从,可除了贺兰山庄的人,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属下也曾调查过,结果一无所获。”
“又是一个神秘的人!有意思。”韩臻眼里闪动着某种不知名的光,嘴角微勾的说完,站起身看着鹰沉声吩咐道:“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朕查清楚这个神秘的大小姐,至于青州的事,就暂且先搁在一旁。”
鹰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恭敬的应道:“是主子!属下遵命。”
韩臻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一旁始终没有说过话的男子,说道:“影,该你出场了。”
被唤作影的男子闻言,恭敬的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到旁边的梳妆台前,打开旁边墙壁上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薄如蚕翼的人皮面具,小心的摊开,覆在了脸上,等他再转过身来,俨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皇帝。
贺兰玉避开宫女悄无声息的潜回处所,换下身上的衣服,往旁边一扔,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抬手覆上依然有些沉闷的心,蹙起了眉头,有些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
看着床顶的神情慢慢变得恍惚起来,然后就那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韩臻潜入寝宫就看见躺在床上的爱人,见她连衣服鞋袜都未脱,宠溺的笑了笑。
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走近才发现床上的人儿睡的非常不安稳,满头大汗,一脸的痛苦挣扎,似乎是被梦魇缠住了,嘴里还在喃喃低语着什么?
韩臻见状心里一惊,连忙坐到床上,伸手握住她的手,入手的冰凉触感让他皱起了眉头,凑近她才听清楚她在说着什么?
神色立刻变得凝重,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焦急的呼唤着她:“玉儿,玉儿快醒醒,醒醒,我在这,别害怕,快醒过来,玉儿,你听到了吗?,快醒过来。”
再一次被噩梦纠缠的贺兰玉,绝望中听到一抹熟悉的呼唤,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忘记了反应。
韩臻看着她眼里来不及掩藏的恐惧和恨意,再联想到她刚才的低语,心脏一阵紧缩,眼神暗了暗,将人搂紧一些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个噩梦而已,醒来就好了。”
听到他的温柔低语,贺兰玉回过神,眼里的痛苦和恨却没有减少半分,为了怕他察觉,扭头将脸整个埋进了他的怀里。
韩臻一边拍抚着她的背脊安慰,一边低头查看她的神色,见她平静了下来,才试探性的问道:“玉儿,能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吗?”